首页 > > 与岁长安 > 第1章 和尚成了状元郎

第1章 和尚成了状元郎(1/2)

目录

那是一个对于一般百姓而言普通而又万里晴空的日子,但这天却是科考放榜之日,一时间状元爷的消息传透了街头巷尾,无人不在讨论这件事。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及时更换了说书内容,说着一些真真假假的关于今朝状元爷的八卦。

要说能引得这样的轰动也不是轻易的事,全是因为这次的金科状元有些特别。有什么特别之处呢?这状元爷啊,是个和尚。

和尚还俗,还做了状元。短短一句话有多少引人遐想的秘闻。

传说这状元爷是个孤儿,被普陀寺的方丈收养,自小在寺庙长大,生得聪慧过人,不仅爱好钻研经书,谈论佛学,是普陀寺方丈的最喜爱的小弟子,还好读诗书,上庙的都是些十里八乡的善男信女,多有称赞。

只唯有一事众人不得其解,此和尚虽名不见经传,但近里乡亲也有些名传,若得方丈抬举,前途也该光明,却不知为何突然还了俗,参加科考。一举中第,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特别是那些三番两次屡屡不中的“尘中客”。

衙官敲锣而来,百姓夹道注目仿佛也能沾上几分喜气,朋来客栈里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偏偏主角不悲不喜,眉目慈悲,在众人灼灼目光下,淡定自若地接了消息,转身隐了身影,真真是一副和尚做派。

此后几日朋来客栈四方来宾不断,都想瞧瞧这状元郎是何方神圣,偏偏主角儿几日闭门不出,客栈老板几日笑得嘴角发酸,将活招牌好吃好喝地供着,每日算盘啪啪地响着。

几日后,同在一个客栈里的考友敲响了净空的门。这人名为周行,是秦州盐运御史周廷伟的公子,为人豪爽大方,好广交知己,净空算是众多赴都城赶考中的异类,正对了周公子的胃口,他自觉充当了净空通往俗世的引路人,将热情好客发挥到了极致。

对于周行的邀请,净空想了一会儿,应下了。

随即在周行的掩护下,二人离开了朋来客栈,来到了唐国都城——云城最大的醉生梦死之地——风月楼。

今年的状元郎竟然是个和尚,这大大引起了长安的好奇心,她叫人给司徒赋送信,单方面约好一场出宫之行。

司徒赋的父亲是当朝太师,姐姐是当朝皇后,自个儿在御林军中混了个官职,城中少有官家子弟不和他称兄道弟。

于是长安公主的一封信函,他便立即安排地妥妥当当,这才有了今天这一风月楼的聚会。

考虑到到场的几位都是现下炽手可热的人物,以司徒赋做东在风月楼的四层楼上独独开了一个大的厅堂式的房间,司徒赋和长安坐在主位,在司徒赋的右手下方以此坐着净空和周行两人,长安的左手下方是今年的探花和榜眼。

探花是当今御史大夫的幼子宁商言,榜眼韩风来自云城旁边的一个小村庄,宁商言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洒脱,说话不急不缓,娓娓道来,一看就是富贵之家出身,相比而言,韩风多了几分拘谨扭捏,似是还不熟悉这样的场景。

再下去几位不是贵家子弟便是同为此届科举的考生,虽说这场局是司徒赋组织的,但功劳是周行的。

局中气氛还算热闹,话题无非围绕一些风土人情,连韩风不时也能搭上几句话,许是大家都对净空太过好奇,时不时就能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

不过旁的人不熟悉也未有多语,只周行打趣道:“说到酒,净空兄你还俗后喝过酒吗?”

“不曾。”净空如实答道。

周行大为遗憾,道:“那你可太亏了,酒可是个好东西,古人宁愿抛却玉盘珍馐换取一壶酒,酒肉穿肠过,才算入人间啊。”说完,他对着净空举起酒杯停在空中,好整以暇地看着净空。

其余的人也静静地看着净空。

净空慢慢地环视一圈,第一次端起桌上酒杯,迎上周行的方向,道:“先干为敬。”一饮而尽。

周行哈哈大笑,也饮尽了杯中的酒,众人大声叫好哄笑起来。长安看着众人觉得好笑,比他们看见出家还俗的和尚饮了酒还好笑,他们从此中找到乐趣,她从乐趣中找乐趣。

受众人敬酒的净空空隙中间眼神转向她,长安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无处遁逃,凭空相遇。两人大方相视而笑,举杯敬酒。

众人只知道司徒赋是当今太师的公子,却不知长安是男扮女装更不知她的公主身份,只道是司徒太师二夫人的远方亲戚名叫张安,今日带他来长长见识。即使司徒赋都这样说了,其余人也没有对这个白头粉面的小公子的身份有何猜疑。

司徒赋勾着丹凤眼看向身边矮他一头的长安,凑过来低声笑问道:“我的公主,您觉得怎么样?”

长安微侧了头,觉得耳朵有些痒,口中酒味苦辣回甘,回道:“这个净空倒还挺有意思的。”

“还有那周行,这次科举虽考了第十一名,但短短月余时间云城但凡有些姓名的公子哥儿与他都有三两交情。这不,今儿这局没他还真组不起来。”

“那你得好好招待他了。”

“得嘞。”时逢酒酣正浓,司徒赋又得了长安的准许,前有吹弹歌舞妓者,尚是不能够的,他一声令下,几位小姐鱼贯而入,连长安和净空身边都伺候着一位。

风月楼里也做的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若是你没有那心思,妓者只在旁边乖乖奉酒,如长安和净空身边的二位,端坐乖巧;若是你寻了那心思,小姐们也能作陪,如司徒赋一流,已与人家姑娘勾肩搂腰,饮酒调笑。

司徒赋看着净空眼观鼻耳观心的模样,打趣道:“净空兄酒也喝,难道还怕破了色戒?”

净空看了看长安,转向司徒赋道:“非也,实在是非我本身之愿,自是不愿去做罢了。”

“你莫不是瞧不上人家,我让老鸨给你换个漂亮些的?”周行故意问道。

“周兄,不妥。”净空脸色竟有些微微转红的迹象,“这位姑娘……很好,是我的原因。”

“你的原因?”周行颇为下流的眼神飘向净空的**,“你的什么原因?”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长安冷冷地哼了一声,她瞧着净空虽然脸色更红了,但神情还算镇定,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而是礼貌接过姑娘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

她今晚第一次细细打量起他来,眉似远峰却不显凌厉,双眸静澈清明,无波无澜,月白华衫似平整干净地服帖在身上,左手习惯性地放在胸前偏下的位置,右手执一杯盏,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整个人都是一种温和的气质,却礼貌地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长安的目光在他的指尖流连逡巡,直到旁边的人为她斟酒,她才回过神来。她未经思考地做了和净空先前一样的动作回礼,放下杯盏却瞧见司徒赋坏笑着看她,她瞪了他一眼以示回礼。

“看来酒色财气都入不了净空兄的眼,不知是凡世间的哪种东西引得你还了俗?”长安启口问道。

其实其他人也很好奇,只是不好直接问,他们本是红尘中人自是要在名利场中打滚,而净空不同,他需得做出踏进红尘门中这个决定,他需得承认自己被欲望所牵制。

这时长安直接发问,是不是好心转移话题不好说,其他人却觉得还是仗着有司徒赋给他撑腰。

净空眼中一片澄净,直视着长安,低沉的声音虽琴声铮铮响起:“我自小便被普陀寺的方丈一明大师收为弟子,佛家讲离三界之外,讲目空一切,放下一切,但佛说的一切离我很远,不曾拿起,何谈放下,纵有慧根也难更上一层楼,所以我师父觉得我应该入俗世历练一番,不问结果,不问归期,特此令我还了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