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悲苦多（1/2）

江佑单知道这颗珠子夜间照明比普通夜明珠好上太多，且他极喜欢这颗珠子的光，不那么耀眼夺目，很温和。不过却不知这珠子来得这么珍贵。

难怪家里只有这一颗，给了他用。江佑夜间视物一向不强，江卫道倒是在此事上颇为费心。

“这什么泪就给你吧。”

“小公子出手太阔绰了些。”

江佑见他应当是常在夜间出行，比自己一到天黑便待在家里更需要这东西，正好能还他个人情。

于榧也不再做推辞，转身出了房门。

江佑躺在床上，却没能睡着。一是今日睡了不少时间，再则刚刚那带有清香的药丸似乎有提神功效，江佑只觉现在神清气爽。

……

夜半时分，江佑适才迷迷糊糊睡下，便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卧在床上不打算起来，想着他占满了这床，于榧大概会下去另换个房间睡。

没成想，江佑还是错估了这人不要脸的程度。

他只觉得自己周身一轻，似乎悬浮着被扔到了床的角落。一会儿，于榧坦然自若的躺在了他的旁边。

他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潮湿的泥土的气味。

……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

江佑颇有点憋屈的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就听那边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明早启程，直接去招远。”

他索性也不装睡，翻身想要问个明白。这不翻身还算好 ，一翻身，江佑看清了自己与这人糟糕的距离。

几乎是贴身吧！

于榧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公子猛地翻身看他一眼，又像鲤鱼打挺一般翻身背对着他，露出一对红红的耳朵。并不是十分结实的床板发出吱呀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尴尬的气息……

随即于榧说出了江佑觉得平生听过最煞风景的一句话：

“想方便的话出门左走。”

“不想！”

（江佑：你身上怎么有股土味？

于榧：你身上怎么有股钱味？）

这日是算是温城冬日里极温柔的一天了。阳光竟比万方那边还要好。路两旁的雪消融的快，一条条土路就显得很是泥泞难走，车马难行。

不过对于江佑一行人，这路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几人用过早饭，江佑找于榧要了那小药丸，头也不回地坐到了江右玉的车上。

秦水涸见状，抢先登上江齐那车，掀开帘子冲着江齐招手。江齐略一犹豫，就上了秦水涸的贼车。

马夫按于榧的指示，直接往招远去了。

路上。

“阿姐，昨晚睡得好？”

江右玉替他扶了扶靠垫，“还好。佑儿呢？”

“……不错。”

“我还以为你会不习惯这客栈简陋呢，何况还要你和于阁主两人一张床……”

“习惯，我很是习惯。”

昨夜简直不能回首。江佑夜里总是会被背后温热的鼻息弄得极不安宁，统共也没睡几个时辰。

不过今日倒是不累，估计是那清香小丸在起作用。那于阁主，江佑真是说不清他是君子还是畜生。

“阿姐，这事我本来不该提起，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吴方那个穷书生？他到底有什么好？”江佑话刚出口，顿觉自己还是太鲁莽，于是一脸歉意看着自己阿姐。她长得真是很美，和江夫人很像。江佑自小受阿姐照料，两人感情也极好，只是她十六岁那年，遇着一个书生，吴方。

江佑那时年少，少年心性，记不得太多东西，只记得阿姐因这事与父母吵过许多的架。那些时候，江卫道隔三岔五抽出鞭子，责罚阿姐。每一鞭都是结结实实抽在她身上。

江佑从来没有尝过那鞭子的滋味，不过看江右玉那段时间的经历，他打心底里对家里这条鞭子感到畏惧。

“你还小……还不清楚。”

“阿姐，我还小？”

“那你说，你可曾喜欢过一个姑娘呢？”

江佑想了想，确实没有。

他每日被江卫道和江夫人保护得太好，平日里也不怎么喜欢出府去逛。一心都是修仙修仙，根本无暇对女子产生什么旖旎心思。再者，平日里去书院，都是年纪相仿的男孩子，鲜少见到适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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