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2）

那侍从顿了顿，隔了良久才勉强点了点头。

“真是的不好意思赵大哥，不是大人他不愿意见你，实在是因为我家夫人最近身体不太好，他抽不开时间……”

闻言，他当即面露难色，欲言又止道：“霜绛姑娘，这……”

却见霜绛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依旧面带笑意八风不动地堵在跟前。

又过了片刻，负责通传的侍从终究拿不准这到底是不是掌门自己的意思，只得妥协一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霜绛不动声色地将紧绷地不太自然的身子轻轻一松，颔首道：“麻烦赵大哥了。”

赵姓侍从又不甘心地向里望了一眼，然后才缓缓地转身离开了。

霜绛始终目送着他的背影，又在原地静默地站了一阵。她脸上的笑容似乎还是那个笑容，只是在不经意间却多了几分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意。

不远处，油亮的绿叶被夏风卷落，拈着晃目的阳光飘过静谧的小院，仿佛从无边银河倾泻而下的微芒。

钟离月手中端着一碗鸡汤面，他拿起筷子拌了拌，递到了坐在床上的楚致尧眼前。

楚致尧抬眸看了看，然后接了过来，却始终一脸没什么食欲的表情，那筷子在碗里来回搅了能有几十下。

眼看着面条即将变成面糊，钟离月蹙起了眉头：“致尧？你哪儿不舒服了吗？”

楚致尧被他这一声惊得回了神，当即停下动作埋头，三刨两刨，就连面带汤底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还像模像样地夸赞道：“嗯，这厨子手艺当真不错，要赏。”

“……”要赏的厨子钟离月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钟离月能感受到楚致尧这两天在刻意回避孽海花的话题，他也能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隐隐猜测出他在暗地里可能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可是他却没法儿立即扑上去解释，没法儿说明自己那一颗情愿死生相随也无怨无悔的真心。

钟离月蓦地就觉得自己很可笑，如果七年之前自己可以断的彻彻底底，说不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偏偏就是心底那一丝悬吊着的、不切实际的期冀，致使他娶他娶得那么义无反顾，想回到他身边想得那么不计后果。

然后呢，临到阵前却又再一次的犯起了怂，再一次地在他面前将往昔一切隐藏地密不透风，滴水不漏。

两人之间不知沉默了多久，正当楚致尧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钟离月已然站起了身子，端着空碗走出了房间。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他忽然涌起了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便掀开被子下床，缓行踱至窗边，凝视了一会儿那株几天来仍旧没半点进展的孽海花，神色逐渐转为了纠结。

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怎么的，楚致尧缓缓在指尖凝出一团火苗，然后一点一点靠近孽海花。

风动，火苗亦随之而动，而花苞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临近，拼命在风中摇曳摆动自己的茎干。

当火苗与花已靠得非常近的时候，楚致尧又莫名顿住了手中的动作。火苗渐渐变小，最后化作火星子消逝在他晶亮的瞳中。

他一点一点扬起头，长长呼出一口气。

……

“那是寻尘剑么！”

原本旷廖的空地上此刻聚满了各州世家的修士，不知是谁扯着嗓子惊诧万状地叫道。

其余众人闻言皆是一震，纷纷紧盯向被围在中间的人手中的那把剑。

绯红到几近透明的剑身，血玉剑柄，整把剑都散发出一种近乎妖异的光芒。

“这怪物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还要以覆纱斗笠遮面？”已经有人忍不住小声犯起嘀咕。

“你说会不会是……”那人身侧的同门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欲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旁边另一世家的修士就突然喊了起来打断道，“楚大侠已经死了！裂尸分魂而死又怎么还能活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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