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2）

深夜微凉，月色清浅地斜斜倾照在散落一地的衣衫上。不知何时落下的轻纱帷幔似掬了一捧月华，编织着柔和的幻梦。

帷幔里，仍在时不时地传出略带哭腔的求饶以及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低哄，宛如一支格外曼妙的曲，每一个乐符都令人脸红心跳。

凉风摇曳。轻纱随动，终于，一切声音都在床上之人最后一次抵死缠绵之后偃息，四遭重归宁静。

楚致尧已然昏睡过去，而钟离月还是紧紧地抱着他，使两人完全没有隔阂地紧贴着。

他阖眸又依恋地吻了吻楚致尧光洁的额头、微湿的眼角以及此刻红云般柔软莹润的面颊，然后再向下，就是他精致漂亮的锁骨、浑圆如玉的肩膀。

先前因为情动，拥吻压根什么都没注意到，现在亲吻变得缓慢细腻，钟离月才感知到了楚致尧肩上凹凸不平的狰狞伤疤。他疑惑地顿在那里，倏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灵台霎时一片清明……

钟离月抬头，错愕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有些惨不忍睹的“杰作”。

只见楚致尧长睫微颤，悠悠转醒，他的心紧了紧。

楚致尧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钟离月这么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下即刻了然是什么回事。他扯下唇角笑道：“钟离，你可算醒了么？”

钟离月翕动了下唇，良久，才面露愧色道：“致尧为什么不……推开我……”

楚致尧不禁更加好笑道：“那你到底是想我推开你，还是不想我推开你呢？”

钟离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下地，穿好衣服。稍顿片刻，他又拾起楚致尧的衣服，走回去坐到床边细心地替他裹上。

只是从始至终，他都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而楚致尧一动不动地盯着钟离月。只听后者沉吟低声道：“对不起致尧，我不该迫你做不情愿的事。”

楚致尧微微挑眉，心道：“他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不情愿？要真是不愿，早就一掌拍晕他了，又岂会由着他？”可他自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空气中一时间有些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钟离月无声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道：“致尧好好休息吧，我去别处睡。”

楚致尧哽了哽，却也没阻止他，只目送着他的背影落荒一般逃离了房间。

“咝……我的天。”等钟离月一走远，楚致尧便开始尝试活动身躯，来缓解身上各处的酸痛。然而手臂伸出衣服攥紧床沿扯了半天，也只能使他自己轻微地转了个身，结果其间还没注意压到了**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要命的肿胀钝痛随即传来。

正在挣扎之际，房门忽然被敲响了，霜绛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您在吗？刚才大人说让我来照顾您，要打热水来给您沐浴……您没事吧？”

楚致尧动作一停，一下子又躺了回去，想了片刻后回道：“那就麻烦小丫头替我打些热水送进来吧，照顾我就不必了，早些去睡，我没事。”

门外霜绛应了一声便跑远了。没过多久她就跑了回来，推门进来后放下了什么东西，又跑了出去……如此反复了好几趟。

其间楚致致尧阖眸休憩，隐约只听得见流水倒入浴桶的“哗啦”声。

当霜绛将最后一盆水倒入浴桶后，她才向床的方向看去。一看她当即就愣在原地……

楚致尧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起身坐到了床边，他勉力地靠在床头，看上去有些虚弱，脸色却是一片潮红，一身衣衫穿得凌乱又随意。不经意裸露的肌肤上，零零散散遍布的都是勒痕与吻痕……

霜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且这红晕直蔓延道耳根，像一片烧红的云。

小丫头忸怩了片刻，才小声支吾道：“我、我还是留下照、照顾您吧。”

楚致尧看霜绛的样子实在好玩，忍不住暗笑了两下。

翌日，楚致尧不知受了什么巨大的精神支持，竟然能撑起恢复不太多的身子，早早地起床随着霜绛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

他走进房间关上门，随意转了一圈后，才抬手从储物戒中拿出了那颗被搁置许久的孽海花种，又另化出了一个小土盆，把它放在窗台上后将种子种了进去。

恰时，霜绛在外敲门道：“夫人吃些东西吧？”

听见自家夫人应声后，小丫头便推门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碗素淡的米粥以及一些色泽不错的小菜。

楚致尧看了看霜绛，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饭菜，问道：“钟离呢？”

霜绛正忙着布菜，抽空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道：“大人他……应该是在书房吧。长老不在了，担子一下子就都落到大人身上了，他最近很忙。”

“那他吃过了吗？”楚致尧又问。

霜绛摇头道：“这个点暂时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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