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1/2）

你才是小朋友呢！

南浔置气地拍开闵玧其的手，虽然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声响让南浔清醒了些，秀气的眉皱到了一起，“抱歉，刚刚想起来一些事，心情不大好。”

南浔很讨厌现在自己的这种状态，因为自己的心烦意乱而迁怒于人，很糟糕。

闵玧其柔和下来的声线像陈年的酒酿，沁着蛊惑人的香，特别是唤她名字的时候，低低的，扰动着她的心。

抬手的动作让闵玧其一眼捕捉到了南浔手腕上的伤痕，是反反复复划开流血结痂而产生的疤，而且不止一道。

特别是有一道最深的印记，看起来像是从手臂处延伸至手腕处的，和许多的伤口错杂地排布着，格外地显眼。

闵玧其不自觉地将目光挪至南浔的左手，她的手腕上戴着男式手表，宽松的表带掩盖着脉搏跳动处，还有一个与整体风格不符的檀木手链。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表应该是用来遮伤疤的。

闵玧其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不可控地想起一些不大美好的过去，他对那些糟心的过去已经是释然了，但是眼前的南浔显然没有。

这个毫无预警的梦境交织，或许就和南浔手上的这些疤痕有关系。

街边的灯悉数亮起，绚烂的光争先恐后地落在两人的身上，闵玧其不适应地眯起眼，拽着南浔的手腕离开原地。

手腕被闵玧其攥地生疼，南浔忍着痛看向闵玧其，后者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的路完全没有顾及她的状况。

啧，其其猫还真是记仇。

大抵是因为知道这是梦境的缘故，闵玧其的神经不似平常出门那般紧绷而是展露出骨子里的桀骜本性，在人潮中肆意地疾走着。

算不上温柔的风自身侧吹过，带着夜幕星河的水汽润湿了风里的干燥，调和了躁动的情绪。

耳边的喧闹一点点地消散。

走到寂静处，闵玧其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着南浔，本就禁锢着南浔的手故意加重了几分力气，疼得南浔龇牙咧嘴地想骂人。

“手疼吗？”

“你说呢！”

此时的南浔被疼痛转移了注意力，全然没注意到闵玧其已经趁机把她的手表摘了下来。

一道狰狞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

结了痂的伤口愈合又撕裂，才会形成抹不去的痕迹。

“你还知道疼?”

暖黄色的路灯自头顶照下没入发丝，斑驳的光透过缝隙落在闵玧其的脸上，本就偏白的肤色应着温柔的光，像极了教徒笔下的神，周身围绕着光晕。

“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

隐藏的最深的黑暗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揭开，闵玧其就像耀眼的太阳，将南浔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全然照亮。

本能地，南浔选择了逃避。

自梦里忽的醒来的闵玧其还有些发蒙，手心的冰凉触感让他再一次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

他居然把南浔的手表带回到现实里了？

大脑蓦地一阵刺痛，闵玧其低声咒骂了几句，慢慢缓了过来。

“玧其哥你没事吧？”郑号锡本来就醒了大半，在感受到闵玧其周身的低气压之后更是彻底地清醒了，看着闵玧其不大好的神色，心里有些困惑，不解地问，“是膝盖的伤又疼了吗？”

“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的确是场噩梦，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占据了他的所有视线。

有自残倾向的人分很多种，发展异化、断绝期望、焦虑转嫁、兴奋点短路、自杀未遂、外界压力或者是冲动和无知。

不用想，南浔肯定属于焦虑转嫁的那一类，情绪不稳定，不安、紧张，痛苦。精神上难以解脱，想通过肉体上的痛苦证明自己还活着。

手表、檀木手链……总觉得有蹊跷。

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是也能简单地看出一些问题，南浔的情况还没严重到抑郁症，估计是一时之间的极度悲伤或是压力所致。

可现在却有走向抑郁的趋势。

像星星，像小太阳，不像冷月。

她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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