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3)(1/2)
赤色光芒涌入柳絮心头,此刻平静让人安心,叶重风施法力道非常柔和,专心的样子令柳絮刮目相看,过程中,能感觉心根在移动,但真的不痛。
然而,松懈得太早,其实叶重风在担心,怕柳絮的身体会抗拒自己的功力。果然,不到小半刻,柳絮开始感到刺痛,但被定身,想挣扎也得打消念头,终忍不住开口:“叶教主,放弃罢。”
叶重风抬头见柳絮一脸难受,心凉了,速收手解穴搀扶,柳絮坐起,将衣襟随意盖好,喘口气调息,叶重风在侧目光坚定:“絮儿等着,我定会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柳絮觉得有些窒息,证明叶重风刚才碰的是肺动脉,奈何遭遇失败,留下半途而废的隐患,好在只移了一点点,稍微歇息即可。
收息睁眼盯着叶重风半晌,略叹息:“叶教主,还是那句话,让我自己来罢。”
叶重风别过头,显丧气:“你想怎么自己来?化替身吗?”
柳絮心想,叶重风终究是前辈级别,一眼就看出来很正常,相信他也给自己做过同样的事,既而点头:“我的身子排斥叶教主的功力,眼下师傅或师姐都不可能在侧,这就是我的下策,若叶教主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就再好不过。”
道尽,柳絮张开掌心,化出一团绿光带金的灵光,非常纯洁,而叶重风回想自己的赤黑之光,很清楚不能再像上回那样,也就唯一一次能替柳絮疗伤。
柳絮收起灵光,心平气和再道:“叶教主明白了罢?”
纵使明白也不甘,在叶重风心里,什么相生相克都不是个事,如今不明白,怎么就与柳絮搭不着调?而以柳絮的知识,正邪不两立,相克很正常。
屋里静了许久,叶重风一脸失望背对柳絮,认为这是前所未有的失败。柳絮情不自禁轻揉他肩,虽知该给点空间和面子,但这是唯一能温暖他心的机会。不知不觉,成功开启关怀他的方式,由于怕他得寸进尺,只能沉默收手。
然这一收,瞬间换来叶重风的扑抱,柳絮能感觉到他埋藏多年的脆弱心灵即将被挖出,便迅速轻拍他背示安慰,这一刻,非常平静,也代表着叶重风并非无情。
不知安抚了多久,柳絮忽然觉昏昏欲睡,明明黄昏正好,错过了就得等下一回。警告自己不许睡,但搭在叶重风背后的手已经慵懒落下,迷迷糊糊感觉叶重风也松手了,还转被他揽在怀里,很想挣脱他,许多事都没来得及赶在今日完成就失去知觉。
一觉醒来,三更半夜,还是和叶重风睡在一块儿,心想,习惯就好。
正要睡回去,叶重风动了,懒懒道:“絮儿方才怎么了?忽然说睡就睡,吓了我一跳。”
柳絮自己也疑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当真困了,略摇头:“或许是叶教主的药见效了,其实能在睡下时方便治疗罢。”
叶重风心虚翻身背对:“可惜灵力不合。”
其实并非药物作祟,是叶重风扑抱柳絮时,趁机施法让柳絮睡下,既而短暂卸下自己的一身邪气,再次施法替柳絮治疗,当时就不信世间有自己做不到的事。经一番耐心与专心后,这就给治好了,但不想道来,因为柳絮伤成这样是自己造成的,治疗也应心甘情愿与理所当然,柳絮不怪罪已经很给面子,岂敢讨功劳。
柳絮盯着他的背影,沉默半晌:“叶教主明知我是个外人,何必如此上心?阎暖前辈理应没人能代替,这点应该很清楚罢?”
“他是没法代替。”叶重风翻回来,单手撑着半边脑袋,眼里没半点感情:“但絮儿岂能相信流言蜚语?我若说,自始至终,我从未找过阿暖的代替品,絮儿信吗?”
柳絮忽然觉得他在暗示什么,由于没证据,决定打住,平躺愣盯天花板,淡淡道:“事实永远无法改变,就让时间去证明罢,但愿叶教主是对的。三更半夜,吵醒你真是抱歉,我还是回去睡罢。”
方要坐起,就被叶重风摁回:“继续睡罢。”
柳絮安分躺下,就这样一觉到卯时,暗疾去了还不知,叶重风为了隐瞒,故意留着伤疤,一来,不让柳絮随心所欲动武逃走,二来,要方便他自保,略带矛盾。
两者隔开些距离坐床沿,沉默许久,一未清醒,二觉尴尬。柳絮立身整衣冠,欲趁叶重风清醒前回自己屋子,未料还是来不及,仙飘飘的袖角被逮着,唯止步淡定回视:“叶教主,早啊……”
叶重风低头睁眼,依旧抓紧那衣角,淡淡道:“絮儿半夜不是问,我为何对一个外人那么上心吗?絮儿想听听真正的原因吗?”
柳絮轻轻一拽抽回袖角,坐回床沿,好声好气:“问题已经结束了,当时也说让时间去证明,就当我无聊的疑问。叶教主待会儿还要上大殿议事,省点口水罢。”
道尽,柳絮瞬移回屋沐浴,宽衣解带视着心头疤依旧,不知该松口气还是白高兴一场,自己也是行医的,难免察觉心与以往不同,却解释不出来,就当是叶重风的药效诡异,且昨夜莫名睡了,多少觉得是叶重风动手脚。
想起昨日错过太多良机,忍不住把自己浸泡池水中,屏息解解压,忽然想回家,还没感化他,“哗”的一声浮面水嘀嗒。
愣坐许久方出水,施法整装换回绿白袍,事后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做甚,完全没有动力,直至柳花花日常端热茶入屋:“絮儿,一大清早发什么呆呢?昨夜睡得可好?”
这个问题,那个笑容,昨夜的情形,柳花花多半是想歪了,柳絮苦笑叹息:“叶教主替我疗伤,我却一觉到天亮,他大概是顾及我的安危才执意要我留宿,不知他平日有没有一视同仁?”
柳花花尴尬回神:“啊……呃,是有的,但对你这么上心还是第一次。”
柳絮知道她想暗示什么,说出来多尴尬,唯保持淡定:“我是人质,若死了就没法威胁师傅,叶教主自然得谨慎点。”
“或许絮儿是对的。”柳花花将端着的茶水轻缓搁几案上,柳絮仍愣坐床沿:“往往对错并没有想象中简单,有些人就喜欢将它复杂化,或者说,有人向往的对其实是错,以及,事实被掩盖,导致对的变成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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