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故里（6）（1/2）
柳絮惊讶愣住，待回神，叶重风已松手：“虽然我们的功法相克，但我为了你，克了自己，感动吗？自尽念头将一生即灭，多好？”
“没必要为我……”
柳絮未道尽，叶重风打岔：“就要你感激我，欠我人情。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弃恶从善，步入正道吗？我现在成全你，这个担保人你做定了。”
“你是认真的？”柳絮严肃又期待，叶重风沉默半晌，笑一声：“絮儿还当真了。”
柳絮翻白眼移开视线，揉着方才被捉得犯红的手腕：“若不当真，怕是没人陪叶教主解闷了。你用各种方式控制我，之后把我玩弄于掌心，想必也只能解一时痛快。你施瘟杀我上万同胞同类，要挟我加入你时，有没有想过后果？”
“解药在我这，是你放弃了它们的生命。”
叶重风理直气壮，柳絮面无神色盯着：“我放弃？还是你下手太狠？它们已逝，别把罪责赖到别人身上，如今还要我加入你？做梦。我自尽，也是在为你造的孽赔罪，却还远远不够赔。既然为我好，就好好赎罪。”
叶重风沉默半晌：“既然絮儿是为了赔罪自尽，那我更要治你的心头伤。”
柳絮未反应过来，衣襟就被叶重风扯开，尴尬别过头沉默，叶重风施法探入心头，经一番了解，竟一脸信心：“换颗新的是捷径，若不想，就将错根一点点移回去，虽然耗时耗力，也许会痛，但长痛不如短痛，除非把你昏迷。”
一样的方式，柳絮整好衣衫，淡淡道：“师傅何尝没说过，想来也只有这些办法。还是不麻烦叶教主了，反正我不是武神，也极少打打杀杀，这伤不影响我的日常。”
“怎会不影响？”叶重风略激动，发现不妥，速淡定浅笑：“絮儿还要自保罢？虽然你不犯人，但难保他人不会犯你，劝你还是早做打算。”
“也只有你会犯我。”柳絮在心里埋怨，坐正方道：“只要你不把我抓来示众，我呆在倚缘嵏自然会好好的。”
叶重风顿住，或许自己真的错了，想把人留在身边，反而害了他陷入危机。之所以和安飞生争夺，不过因为私人恩怨，而不得不承认，安飞生更有能力保护柳絮，自己闯江湖多年，得罪不少人，给柳絮招难是迟早的事。
“我才不会让你示众。”叶重风依然否认心声：“把絮儿藏起来，再好不过。”
柳絮终于领悟，自己是叶重风的弱点，只要能拖住叶重风，世间太平一时也好，若可以，勾结叶重风的其他敌对者，或与叶重风对着干，事事不如他意，哪怕招难也要赌一把，给他点教训，让他清醒，也给自己增加经历。
只是叶重风得罪过什么人，还得费一番功夫去探听，此举虽卑鄙了点，但出发点并不坏。
顿半晌，淡淡道：“叶教主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响，也无法遏制世事变迁，因为你吞噬的命运，多数来自凡人，而凡人若没修，自然无法改变命运，且厄运更多。”
叶重风冷笑一声：“既然絮儿已经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是否该阻止呀？”
柳絮淡定盯着他，沉默半晌：“若叶教主一意孤行，将来发生什么事，就怪不了天界无情了。往往活着就是受罪，所谓享受，不过自我安慰，鼓励自己活下去，苦中作乐罢了，世间万物，即便成仙也难逃宿命。”
雨停了，更安静，又是对立气氛，叶重风瞪着柳絮：“既然成仙也难逃宿命，那我又何必臣服于天界？我食他人命运，自然有本事改，我的宿命，是没有宿命。”
柳絮已不知如何劝阻，但凡执迷不悟者，只有教训等着他，而如来又会怎样做？放弃劝说，直接将他灭绝，毕竟是扰乱世间的罪人，还是寻更好的法子让他清醒？
“叶教主存世几十万年，执着的不过是挚友的魂魄，成仙入正道，一样可以用正确又方便的途径找到他，可偏偏你选择了与他对立，亲手毁了方便的途径。”柳絮依然面无神色，叶重风哼一声：“我罪孽深重，絮儿以为我能与安飞生合作？原来絮儿也在做梦。是，我确实把你当挚友顶替，性格总会扰乱我心，但哪怕是自欺欺人，我也绝不错过这样的缘分，因为缘分本来就是用来相遇的。”
柳絮叹息移开视线，视着艳阳再现，立身朝门口行去，叶重风略愤怒起身，盯着他背影：“你若敢离开，我立刻把扬兮抓来，届时你照样得回来。”
柳絮止步，淡淡瞥一眼身后，凝望门外景：“原来叶教主还是有情绪的。怎么？抓我来就是要囚禁我？原来你是这么对待你挚友的，想必他死后，连魂魄都躲着你罢？也难怪会找不到。”
“絮儿想玩激将法？”叶重风恢复淡定，嘴角微扬：“即便在邪教，也要修炼的。激将法是弱点之一，自会把它去了。”
柳絮转身盯着他：“听闻师傅和叶教主因他而结怨，相信叶教主也是用这种方式威胁挚友，而挚友不得已才留下，师傅费尽口舌劝他，无奈他为了保某人，才对师傅的劝阻当耳旁风。我说的没错罢？”
“若我说，他要保的是你，信吗？”叶重风不再动摇，柳絮失望移开对立视线：“我倒是好奇，我究竟有什么值得你们争着守护又监视？”
叶重风凑近笑道：“你有自己的价值，只是未发掘，或许有些人觉得不过如此，长得慈眉善目好看些罢了，天下子都多的是，但对部分人而言，当然也包括我，懂得欣赏，自然要珍惜，怎能拱手让人？”
柳絮苦笑：“那些评价只是表面上的认知，真实的我，唯懂我者知。”
“是吗？”叶重风凑近：“那对我而言，絮儿是慈悲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想拖累人，一切自己扛，有时还逞强……我说的没错罢？”
柳絮沉默盯着他，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中慈悲，而叶重风不过故意提醒，其他的倒是说对了。移开视线，淡淡道：“叶教主，但愿你能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道尽，至床上打坐闭目养神，叶重风沉默而去。
可说整天都在争论，观念不同，又何必执着挽留？
柳絮看不透此事，也许自己前世曾是叶重风挚友想保的人，可眼下看来，叶重风并未有伤害之意，安飞生那也不好意思问，只能靠自己去寻找答案。
眼下须找叶重风的仇人，若化作门徒，涂上邪教气息，想必更方便探听。立即动身，留替身睡觉，真身化门徒，庆幸门徒都有张面罩，还有连头盖斗篷。小心翼翼开门，确保无人便翻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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