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1）（1/2）

一场奇妙的相遇，换来近千年相伴。天将夜，李春时伴柳絮返柳缘峰，途中，柳絮忍不住再了解那女柳身份，李春时回忆：“她叫柳花花，自称散仙。”

“那你为何会下山呢？”柳絮显无邪，李春时亦一脸纯真：“闲来散心啊，谁知竟碰到她，真扫兴。师叔，我觉得她应该是扬兮杀过的天柳，自共享师叔的记忆，我敢肯定，那把声音就是她，说不定后来被叶重风救活……”

“不是的。”柳絮止步，认真盯着李春时：“如意阁与我相见的，是师傅所化，即便要救，也是师傅救，除非后来真的叶重风出现，也目击屠杀过程……”

李春时蹙眉，略显烦躁：“那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如意阁的叶重风到底是真是假？或者后来在天界被扬兮斩杀的才是师祖所化，而师祖为不想引起恐慌，才谎称两处都是自己？其实师祖早知叶重风复活了罢？”

柳絮想起残忍画面，止不住心寒与心悸，捂着胸口，尝试冷静：“若柳花花真是那画面中惨死的女柳，那么按理说，师傅救活的话，应该早留在身边，但柳花花成了暗柳，所以结论就是，叶重风目击屠杀过程，救了柳花花，如意阁相见是真的叶重风。”

李春时忽尴尬打破严肃，轻拍柳絮后背示安抚：“都……都是猜测，师叔别太认真，况且师祖那么厉害，不可能为了缉拿扬兮，只拿柳花花记忆而不相救，对罢？”

柳絮略点头：“暂且只能这么判断了，还是提早告知师傅的好，说不定能尽快将叶重风绳之以法。”

回到柳缘峰已是酉时，李春时依然不肯回去，还帮忙将药草处理妥当，药草最后还是晒月光。柳絮邀入屋品茶歇息以表谢意，李春时迅速答应，蹦蹦跳跳入和室，柳絮后脚方跟上，习惯了李春时的肆无忌惮。

李春时先斟茶于他，该有的规矩还是会有，既而盯着茶水，一脸调皮：“为何师叔不让师傅知道，当年是你杀了祭师？留下谜团让世人困惑与寻找吗？”

柳絮品口茶：“当时只想尽快平定场面，顺便小试身手，反正后来都没事了，相信日子久了也没人会追究。”

李春时凑近：“师叔其实并非无技可传，教我咒术罢？”

柳絮严肃瞅他半晌：“想咒柳花花吗？”

“啊……不是的。”李春时迅速否认，且略显心虚，柳絮浅笑一瞬，沉默品茶，李春时以为他不信，娇气挪向他：“真的不是师叔想的哪样，我知道，师叔是不得已才学的，可是我想学多些技能……”

“先问过你师傅罢，但莫再提当年事。”柳絮淡定，李春时略哀，续娇气勾他胳膊轻晃：“嗯……师叔明知师傅不可能答应，我也知道，偷师是很严重的，可是大家都是倚缘嵏的一份子，犹如一家人，师傅不会计较的……”

柳絮瞥向他，顿半晌：“别废话，由不得我做主。”

李春时凑得更近，一脸坏笑：“师叔可还在计较上午的事？”

柳絮尴尬立身，低头盯着他：“上午的事就别再提了，眼下柳花花的事较重要，我须上天界寻师傅商量。你若真为我着想，就守住知道的一切。夜了，回去歇息罢。”

道尽，柳絮瞬移上安府，天界是清晨，安飞生如常于前院浇花，柳絮请安后，便将来龙去脉道来，安飞生无止手中活：“当年为师抽取那女天柳记忆时，她已断气，所以柳花花许是叶重风自别处救来的天柳，何况嗓音相像的多了。放心，为师会继续追查，说不定能利用她找到叶重风。”

经此谈论，安飞生猜到柳絮把记忆共享予李春时，便不多问，续干活，柳絮则沉默半晌：“师傅，多年已去，祖宗可曾回来？”

安飞生顿住，略摇头叹息：“就连她赠你的符牌都联系不上，为师也担心啊……但世间之大，她又是至高无上的草始祖，应该不会有事，许是跑远或粗心大意，把符牌弄丢罢了。”

“但愿罢……”柳絮略点头，既而又严肃：“师傅，徒儿想参与调查入侵者身份。”

安飞生沉默盯着他半晌，既而搁下桶勺，慢悠转身回屋：“进屋商量罢。”

柳絮速跟上书房，坐安飞生对面，再接过调查相关资料，即便还原案发现场，也断了线索，但能肯定的是，入侵者就是叶重风，且冲着他而来。

“为师想听听絮儿的看法。”安飞生接回资料边重审，柳絮沉思一瞬：“曾经以徒儿为引，但相信他不会再中圈套，除非他有两全之策，中了圈套还能全身而退且留有后手。他若执意冲徒儿而来，想必徒儿在哪都是诱饵。”

安飞生依旧冷淡：“就好比这回用闯的，可见到你，却没直接把你掳走。”

“师傅的意思是……？”柳絮一脸单纯，安飞生立身散心：“亲自来探路，未曾想被你发现，想必还有主要目的。”

柳絮震惊凑近：“进攻倚缘嵏？”

安飞生无点头与摇头：“只是猜测，若真发生，就先灭了他的后手，但或许他打算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待咱们兵分两路断后路时，他就朝你的方向前进，除非你易容换息参与守嵏，但也难保他不会反过来猜到我们的计划。”

天界清晨，彩云密布，仙风却寥寥，谈论毕，一刻已去，柳絮告退，凡间已过七日，同是清晨，行至书房门口，李春时忽冒出，柳絮略惊讶：“莫非你每日在这？”

“等消息呗！柳花花的事，师祖怎么说？”李春时一脸期待，柳絮略摇头入屋：“并非画面中的女柳，扬兮当年只杀天柳，许是另七株之一或凡柳。若执意要把她与叶重风联想，她不可能是凡柳了，因为叶重风杀的多数是凡柳，因此她不可能跟仇人共谋，即便叶重风杀过几株天柳，但也是柳花花的救命恩人，所以目前只能如此推断。”

李春时略蹙眉：“那么，柳花花究竟有何目的？受叶重风指使？”

种种猜测不如随机应变，辰时将至，李春时离开前，凑近柳絮：“师叔，后院药草已经帮你收好了，给什么奖励啊？”

气氛顿轻松，柳絮叹笑，猜到他想学咒术，因此不能草率，再衡量七日应有的奖励，沉思半晌：“目前只能谢谢你，待授课归来再给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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