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仙大会（1/2）

“师尊，师兄们不回来看比赛了吗？”江穆程咽下那口饭，试探地看了眼宁卿，小声道。

宁卿微微点头，并无他言。

“我还以为玉恒玉衍师兄会参加这次论仙大会。”江穆程有些小失望，低头吃饭，小脑袋仿佛又想起什么，一个机灵抬头问。“那婉儿师姐会参加么？”

“不会，她修的不是攻术。”宁卿将书放下，看了眼正准备问下一句的江穆程，道。“映岚会去。”

“师尊……陈，陈羽师兄会去么。”楚桑淮开口，语气低沉，宁卿方才也注意到他的不妥，只是见楚桑淮脸色暗沉，黑溜溜的双眼如无敌深洞。

宁卿点点头。“他是掌门大弟子，自然会去。”

“师尊……”楚桑淮欲言又止，嘴微微张开，最后还是垂下眼帘，闭上嘴。“无事。”

“……”宁卿静静看着低头吃饭的楚桑淮，最后收回眼神。

午间温婉儿的到来，给清水榭增添几分生机。

只是远远的就能看见楚桑淮的心不在焉，坐在草地上望向天与地的边际，如同与自然融为一体。

“桑淮，怎么了，有心事？”温婉儿坐在楚桑淮身旁，体贴道。

楚桑淮摇摇头，问。“很明显么？”

“也不算很明显，也就是一句我有心事写在脸上。”温婉儿温和一笑，拿起楚桑淮的手，看了看。“这手，很辛苦吧。”

“不会，师尊对我向来很好。”楚桑淮摇摇头，动作上可以看出他的疲惫。“师姐，你会……医术么？”

“怎么？生病了？”温婉儿正挽起袖子抬手欲要贴上楚桑淮的额，楚桑淮摇头。“不是，是我一朋友，我想请师姐去看看。”

“这……我去跟师叔说说？”温婉儿自是知道一些规矩，委婉道。这带别人家徒弟出门，当然得问过别人家师尊，更何况这才十岁多。

楚桑淮点点头，看着温婉儿远去的背影，眼底一片暗沉。

外部的路并不算远，对于有修为的人而言，只需一会儿，倒是站在门前，楚桑淮略显得犹豫，温婉儿也没有催促，只是站在楚桑淮身旁，等待这弱小的孩童做着心理准备。

楚桑淮还是推开了门，只是门内一片昏暗，与下午的烈日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没有阳光，只是昏暗，楚桑淮不确认的推门上前一步。“哥哥？”

一片寂静。

莫不是出去了？

本来由有此想法的楚桑淮顿时被磨灭，床上起伏的被褥，凌乱不堪，还有……

只是一瞬，身后的温婉儿燃起一支蜡烛，火光照亮了屋内，那一瞬，两人深吸一口气也僵住不动。

凌乱的被褥被扯到地面，地上一片狼藉，还有血迹，只是那矮小的身影摆出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能看得出生前的痛苦。

地上的人儿七孔流血，面目狰狞，手指甲也看得出被咬的不成人样的凹凸，身上被被褥遮住若隐若现的瘦弱身躯，还有皮肤上狰狞刺眼的红痕，一眼就看得出，这是生前到底多痛苦。

对比楚桑淮，温婉儿倒是淡定不少，平稳气息上前试探。只是两手放于鼻前，随后按在脖子侧边，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摇摇头。“已经去了。”

楚桑淮只是觉得头昏脑涨，这眼前的一切也凌乱了他的双眼，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楚桑淮依稀记得初见时那个对他耍小性子的朝景，露出他的小白牙，对着他一张一闭的开口谈笑。

楚桑淮木楞楞的站在那，只是觉得眼前晃荡，直到双膝一疼，才发现他已经跪在朝景身侧。颤抖的手抓起瘦弱的枯柴一般，脸不知何时湿润。

冰凉的触感深刻的告诉他。

朝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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