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2）

既然合同已经敲妥，而陈念本来就是个打酱油的，想赶在回上海前到疗养院看看母亲。

吃完饭，陈为在洗碗筷，老房子的水龙头出水声音很大，跟瀑布似的。头顶的电扇发出呼呼的声音，怎么看怎么有烟火气。陈念盯着陈为的背影出神，在他快转身之前把视线收回。

“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去看看我妈。”

陈为擦手的动作不经意间顿住，道：“回来了是该去看看，妈……你妈妈住得离你远吗？”

“她……她十多年前遭遇车祸，昏迷了很多年，医生都说可能成植物人。幸运的是，她扛过来了，只是记忆有缺失，精神状态也不好。医生说，那场车祸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车祸……那你父亲？”

“去世了。”

陈为站着，将坐着的陈念抱住：“对不起，节哀。”

当初自己从第一个被收养的家庭回到孤儿院不是因为养父母的主动放弃，而是院长阿姨在回访的时候，发现了陈为身上的伤。那些伤都很隐蔽，被衣服遮挡，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陈为变得不敢说话，看到生人就躲，几个志愿者面面相觑。看到院长阿姨之后，也不说话，就是掉眼泪。陈启和他媳妇李娣看到陈为掉眼泪，赶紧把孩子拉扯过来，说：“孩子就是还有点怕生，没事的，他在我家过得很好的。”院长见多了这种情况，当时按兵不动，佯装离开，其实躲在楼梯下。之后就听到房内男人骂骂咧咧，女人歇斯底里的咒骂，还有陈为憋不住的哭声。志愿者和院长当时就踹门了，把陈为抱在怀里之后，看到背部、手臂和大腿上的伤痕，心疼得不行。陈家两口子看到去而复返的院长和志愿者，立刻知道自己露馅了，当时还想把孩子抢过来，立刻被志愿者们制住了。院长强制把陈为带回去，并且提起公诉要求撤回陈明和李娣的收养资格。

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有些人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繁殖欲，以及为自己的后半生找一个可以吸血的宿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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