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忆篇 1-1（1/2）

路还夜记得第一次来到地下监狱的场景。

结束了第二程训练的路还夜跟着领头人，走向齐家的地下监狱。

那是路还夜从未进入的地带，除了被关押进来的犯人，能进入的人并不多。

“这么早出来。”路还夜听见领头人突然开口，于是习惯性地抬起头，地下实在太黑了，路还夜还不太适应，只是大概知道他在跟前面的人说话。

“刚刚给他喂了新做的药。”路还夜听到对面那个人这样回应，“效果不错。”

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烛光了，走道墙壁上嵌着几盏快要燃尽的烛灯，微弱的光照明了前方的路，路还夜被带领着走到尽头，尽头只有一个牢房，最后那件牢房里有一个少年，那个少年疯狂地喘息，似被狠狠地按在水里一般无助地挥舞着手臂，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脸颊埋在稻草里。

路还夜一怔，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有些害怕。

“你留在这里看守这个小孩。”领头人说道，“晚点自己上去吃饭。”

领路的男子离开，整个地下监狱变得无比安静，路还夜只能听见那个少年痛苦的喘息，还有自己的心跳。

路还夜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到不能动弹，直到少年的喘息声渐渐停歇，转变成了更为小声的呜咽。

牢房里几点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少年抬起的脸，路还夜看见少年那双因为泪水而变得湿润的脸，两人只对视了一秒，路还夜迅速转过头。

谁都没有说话，路还夜静静地听着少年的哭声，过了一会，路还夜小声说道，“你还好吗？”

对方并没有对应，路还夜有些懊恼，那个样子明眼人都知道不太好吧，还问什么呢，净给别人添堵。

“我叫路还夜，是家主从外面带回来的，嗯……大概十二岁。”路还夜开始介绍自己。

“从外面带回来？”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了，但路还夜能感觉到少年原本的音色是好听的。

“恩恩，他把我从很多乞儿中挑了出来，然后让我来这里训练。”路还夜听到少年的回应，有些开心，“我在很努力地训练。”

“这样……”少年没有再说话了，但路还夜还是在自顾自说着，“家主好厉害啊，不愧是齐家家主，他那个时候给我示范过一次动作，太厉害了！”

“你别说了。”少年冷不丁地开口打断了路还夜兴奋的话，似乎是觉得不太礼貌，“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不开心，我只是想聊聊天，然后你就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了。”路还夜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对了你渴了吗，你的嗓子是不是有点哑，我去给你拿点水来？”

“不用了。”少年躺在石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那你吃饭了吗，我给你拿点东西来？”路还夜扭头看到少年正躺在石床上，“你想休息一下对吧？那你先好好休息。”

路还夜坐在牢房门口，背贴着墙壁，轻哼起今天路过齐何言窗前听到的歌，稚嫩的声音在幽暗的牢房里响起。

身后的巨响却是打断了路还夜的歌声，路还夜回过头，看见那少年已经走到牢门前，少年的拳头打在牢房门上，发出响声，少年的手上新伤旧伤交叠，看起来是那样令人心疼。

“你的手……”路还夜慌乱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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