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压刀(1/2)
【第一百三十七章】压刀
一柄长剑硬扛了两把金刀,却有第三把向她面门劈下,玉枫林双手均抵在剑上,无法后撤,硬拼着脚后蹬住劲力矮下半尺挡住了这砍下的第三把,先前两刀趁势压得狠辣,几乎切着她肩膀,再近一分便要见血,玉枫林吃死了力气,剑身宝铁也似咔咔作响,两支长枪在后小心靠近,枪尖直指就要刺她腰肋。
“后面!”
玉枫林低吼一声,额角青筋暴涨,瞬间爆发,横剑推开身前三把金刀,反身便劈断了两枪枪杆,直冲上去一剑刺穿了其中一个使长枪的肚子,身后三把长刀追来,破风声袭耳。
另一个人断了长枪正有些憷她,脚步虚浮隐隐欲往后躲。玉枫林狠狠一脚踩上他胸膛,借力旋身往后飞扑一扫,身形刹那如利箭射出,几乎与地面相平,长剑越过金刀刷地一下连将三人割喉。霎时金刀瘫软,三人逶地,血箭飚飞溅上玉枫林颊侧。
转瞬之间围攻的五人非死即伤,玉枫林却还站着,一双眼杀得血丝爆红,虽是咬牙压着粗喘,瞠目瞪人却狠恶得好似嗜血的凶兽,叫人看了不由心生胆寒。
“为虎作伥的狗东西……!这么高兴替你们的主子卖命……就也替你们的主子先死吧!”
她的喘息虽粗,吼声虽沉,看起来却更像杀红了眼的疯子,一时之间周遭离得近的护卫不由纷纷避走,以致离她两三步内硬是辟出了片空地。她有些用透了力,可能也快是强弩之末,可她不怕拼命,也也在乎还能硬拼多久。
她打起来不要命,也狠得像誓不要别人留命,旁人自然怕她。
可这些旁人不够“旁”,也就没资格怕她。
白狮瞧得面色微沉,缓步走到最近的弩车边,脚踏车辕,手扶弩铁,猝尔发力,竟硬生生将那整个弓身掰了下来。弩车用的箭,她却竟自己架了上去。
铁弓竖立有常人等身高,箭身也快有儿臂粗,架在这强弩的弓身上,既无护指也无护片,让人担心就算是那狮一样粗 长虬结的手指也该是要被这强弩的劲力生生勒断。可那弦明明看来那么细,被直接勒住的手指却半丝颤抖也无,竟也就这么拉满了弦——刷的一下!放了出去!
便直朝玉枫林。
这一箭来得太劲,叫拼勇斗狠得用竭了力的玉枫林也未必能够躲过。江扬方一看到白狮引弓就本能想再喊玉枫林小心,然而话未出口已是转了念,憋足劲冲了过去。
玉枫林眼睁睁看着那箭直杀过来,知是白狮要杀她锐气,右脚后退想躲,却也未必能躲过这呼啸而来的一箭。
这一箭如此吃重,力沉刚猛,来得又快又狠,恁粗的箭身恁重的玄铁又怎可能被人轻易拦下?
但是锵的一声竟真有冷兵交接,利刃在玄铁的箭身上生生划出一道白线,愣是叫这沉甸甸的铁箭也生生偏开了一点,等射到玉枫林脚边已经歪了。
竟是江扬当真及时赶上挥剑砍中了这快若疾风的箭身。这几乎不可能,那么快的箭,就算长些,又怎么能被轻易砍中?也不知此番砍准又是凭了几分运气?还是当真有野兽似迅猛的直觉?就连白狮见状也不由瞠目,瞪向那“江潮生”时的脸色也不由变了。
朱鹭也瞧得不敢置信:“这、这不可能……”
江扬万幸得手,瞧见玉枫林无事就笑吟吟望向了那边的白狮,额头冷汗这才流下,挥剑硬与那满弓巨箭硬拼的右手也还抖着,显然是被反震震得不轻,却不动声色背过手去,笑得令人恼恨:“看来阁下这位尊者也不是百发百中啊?不妨来同我学学,鄙人不才,但百步穿杨还是可以的!”
朱鹭本还被惊得恍惚,听他如此不怕死地挑衅,一时之间甚至连转身去瞧自家尊者的脸色都不敢,慌乱之下忙又慌乱催道:“愣、愣着做什么?!都动手啊!难道你们还等着尊者自己动手吗?!”
江扬左近几个听了白狮的名号也不禁哆嗦着回神,咬咬牙冲了上去,几人眼尖,瞧见他右手且还颤着,不过将将握紧了剑,就像瞧见了血口纷纷撕咬上去。
江扬脚步一滑不避反进,右手一松短剑坠落却被左手豁然抓住,转身反手就刺进了最近一人正挥刀劈下的手肘,不多不少地一楔,就叫那小臂好似断了般瞬间软垂下来。
前一人惊惧的哀嚎刚起,两个围攻的人已经合围过来,短剑一抽带了丝血,反手就自上而下刺进了一人的肩,楔脱臼了整条臂膀,另一个还未反应,就被一脚踹断了锁骨,剧痛之下整个上身都怕得不敢再动了。
又两人还未来得及绕过前人上前,下盘一疼就被人一气扫倒,短剑在手上转了个花,就正刺向一人又楔掉了一条膀子,另一人挥刀就要扫那近在眼前的脚踝,却被反身一脚踢飞了刀,对方旋身压来右肘一砸就将人砸得昏死过去。
不同于玉枫林,这人的每一下都打得举重若轻,张弛有度,但是又快又狠,精准得可怕,不是惜力,而是恰到好处的长久,就好像别人要给他什么招,在他心里早就有了章程,他蛰伏在那里蓄着力,光是看着就叫人觉得好像没可能奈何得了他。彼盈我竭,光气势上就输了一头。
白狮的脸色发沉,倒更显得青白到可怖:“……我的枪!”
几个人不敢怠慢,慌忙自那莲座下抬了柄玄铁的长枪,枪的形制几乎是常见的一倍半,纯是铁制,恁长也恁硬,白狮一把抢来,奉枪的失了平衡就也几乎被带得栽倒了两个。她快步向被合围的江扬走去,步子大得可怕,衣带当风鼓得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周围的护卫纷纷逃散让出了路。铁枪一挥,就削向了江扬的项上人头。
江扬余光瞧见她过来,就也及时矮身躲开,倒是她自己的护卫躲闪不及被一枪砸在胸口狠飞出去。
其他缠斗以围攻的人见状立刻骇得丢刀就跑,清得此处也终于只剩江扬,白狮的枪舞起来像棍,虎虎生风,力沉千钧,但刺式颇少,只最开始一下直直刺向了江扬胸膛——
她本该刺向大腿的。就照大腿的动脉一刺,叫人上下都逃脱无门,任凭大罗神仙也飞不了。甚至若是刺准了地方,直接废了对方腿上的功夫,就更是能叫对方之后只能任人宰割。
可她不。她一刺就刺向人心脏,一招即杀招,即是要人的命,哪里还要什么“之后”?
那一枪飞出去,力道猛得像被火药推着,像弩箭打出的沉铁钉,破得风声尖锐刺耳,毫无转圜,莫说是人的血肉,就算是金石锐器又能挡得住什么?
可她刺得太高了。江扬腰身猛地一折,那漆黑的硬铁就贴着他衣襟滑过,刺向虚空只割断他两根头发。江扬持剑的一手拍在地上,右腿斜踢勾住了飞驰枪身,被疾冲的力道一带就连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却是借力打力斜飞上去,逆着长枪和白狮右臂,寒锋一闪便要割喉。
嗤的一下,地上的青石板被长枪带去的劲力轰碎,裂出蛛网,可惜白狮拍向江扬的左掌也没打中,被江扬拧身硬是用左脚一踢,人已鹞子似的飞了出去,凌空翻了个跟斗,落地时的脚步虚虚退了两下,左脚应是被震得还有些抖,就活动了下重心稍稍转了转脚踝。
动是不敢大动的,白狮的长枪也果然立刻就追了过来。
她的力气大极,仗着天赋神力也追得死紧,招招都抡圆了气势,光听那风啸就知那杆铁枪上被灌注的力道大得足以轰断人的肋骨,若是撞上了脑壳应也不比拍碎颗西瓜困难。
但用力至此也就更难有余地,往往一枪砸碎了地砖才有下一枪,横飞途中轻易是转不了向的,纵是飞沙走石也被拖慢了攻击的态势,江扬一跃躲开了横扫的一枪,抽空笑道:“你这枪法是自学的吧?看来不连贯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