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白鲛(1/2)
【第九十八章】白鲛
那银白的鲛人侧卧于室内那一方小池之中,池浅水清,不过将将覆过她半面鱼尾。她趴在池边,定定地看着大腹便便的客人,湿漉的银发柔顺地贴在颈项、胸前,便有种仿佛天生温顺的乖驯。
男人虽不是第一次来,却还是忍不住吞着口水靠近,室内很快就响起了破碎的水声和粗重的呼吸。
小东西躲在柜子后面,忍不住探出头去,双眼懵懂地看着白鲛人在水里挣动,漂亮纤秀的鱼尾乱摆,甩出一串串水花。
小东西没有眉毛也没有眼睑,只是静静地瞧着。
直到白鲛人哽噎出一声尖细得如同婴儿啼哭的哀鸣。
白鲛人从不叫的,何况是叫得这么像是痛苦,小东西就忍不住了,摇摇晃晃地,就往那里走,两条格外短小的腿像快托不住他的身子,倒好他身后粗短的尾巴肥肥地抵在地上。
“这什么东西?!”
男人震惊地直起了身子,白鲛人呻吟了一声缓缓眨动着眼睑茫然地回过头来,却在看到它时瞬间回神,啊啊叫着伸出手去,却是要它快走。
小东西茫然地歪了歪头,尖尖的一点齿喙咬住带蹼的指尖,就被男人短粗的手揪着后脖颈的鳍提了起来,他被抻得疼了也就呜呜地叫。
白鲛人“通”地摔在地上,其原本生得漂亮又脱俗,少了人的烟火气,倒更有一种不谙世事的稚嫩无辜,此刻焦急地从水池边摔出来,倒难得多了种从未有过的狼狈。
男人瞧得有趣,又从白鲛人看回手上灰扑扑的小东西,一手揪住它挣扎乱晃的尾巴尖掀起来看,倒看不出公母来:“这是什么东西啊?”
可还别说,这小东西长得就跟水里站着的鳄鱼似的,粗短的尾巴看来软趴趴的却也鳄鱼似的有力,加上光滑无鳞更是难拽,男人被它胡乱扭动得几次差点脱手,就干脆掐住它的尾巴尖将它整个倒提起来,看它粗短的四肢溺水似的瞎划拉。
白鲛人爬过来抓住了他的裤脚哀哀地叫唤,一面还伸手试探着想从他手里把那灰不溜秋的小东西接过去。
男人好笑地抬高了手问她:“怎么?这东西你认识?该不会是你生的吧?怎么这么丑啊——操!”
那小东西被往上一提,嘴边贴到了男人的小臂,发了狠就往上面咬,男人猛地惨叫,同时就将它摔了出去,手上一片鲜血淋漓,倒像是少了块肉。
那一团灰泥似的小东西被砸在地上就也泥水似的又拢回到了一起,整个团成了一团,瑟瑟地颤抖,像是被摔得厉害,疼得呜呜直叫唤。
男人捂着胳膊恨得咬牙,上去就踹:“狗东西!敢咬我?!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来人!这反了天了?!”
白鲛人从后面急忙爬过来拽住他的衣服扯住他的手臂阻拦得慌张,几乎像条蛇一样缠住了男人,攀援到他身上去够那只有头最像人的小怪物,惹得男人更是着恼,好不容易将其甩下去照着腹部就狠踢过去一脚,手上的玩意儿还不乖觉,他就抡起手臂将那小怪物又甩到了墙上。
“砰”的一声,那东西泥一样团在墙上缓缓滑了下去,只剩下几声细弱的哀鸣。
身后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也炸开了,似婴似兽,便是一股劲风扑来,那本蜷到地上的白胶却竟然扑到了他背上,细长的鲛尾蟒蛇一样绞紧了他的大腿,两只指骨格外细长指尖格外锐利的手赫然扣下男人粗短的脖子,男人一惊,猛地回头呵斥,却被骤然张开的血盆大口啃掉了半面脸肉。
尖长五指向下一攀抓出两串“足迹”,摸到肚子就是一掏,倒钩似的戳破无骨的**就掏出一地的肠子来。
男人轰然倒塌,白鲛一抽尾巴就撑在地上,三个查看的守卫这才终于赶了进来,就见其两臂直立拄在那尸体上,像踩住山岩的恶虎,白如敷粉的下颔满是鲜血,见了他们,牙床就呲出利齿,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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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白——”
外面都是守卫,身着铁甲跑过的飒飒声像战马的铁蹄,整齐又急促,在空荡的走廊里你来我往得令人心慌。那长得像个套了身鳄鱼皮的小孩却口齿不清地呀呀叫着,看来倒一点也不害怕。
“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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