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月明星稀（1/2）

【楔子】月明星稀

明月当空。

血气却浓。

那男人面目全非，只一双黑眼亮若寒月，冷峻讥诮，映了月色明润灼灼，却是凉薄入骨。

少年抿去了唇边的血与泪，笑得失魂落魄，癫狂悲怆，但最终也只是堕入无尽喑哑的苦涩。他说：“阿霄……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亡国丧母之恨……不可不报！”

那男人垂下了眼，竟也是笑了：“……那你就去死罢。”

霎时血色漫目，冷白的手洞穿了少年的胸膛，那勃勃的心跳震荡在男人的手中，也到底还是被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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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夏侯氏猛然惊醒！

砰砰跃动的心脏也好似被捏炸了一般的疼，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她惊喘间身边小憩的男孩也迷茫地醒了。

一旁的小宫女灵雨赶忙上前伺候：“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您做噩梦了吗？”

她伸手刚要抚上独孤夏侯氏的后背,就被一只手狠狠抓住了腕子，那素来白皙纤细的手指竟吃力到现出了骨骼的崎岖轮廓。那铁箍似的力道嵌入得是那么的疼，但那颤抖的惊惧却又传染得那么令人窒息。

独孤夏侯氏一双秀美的眼瞪得竟已不像是她的：“楚……北——楚！”

她甚至惊喘得难以成句。

“娘娘您说什么？”灵雨赶忙矮身凑上前去。

“北楚——北楚要送来的质子是谁？！”

灵雨一颤，还是连忙道：“好、好像叫羌雯——”

“不！不是他！……”独孤夏侯氏的尖叫吓了她一跳，然而尖叫之后却是沉凝，凝滞晦暗，那神色几多变化，终是惊疑不定道，“你、你说……他们送去中周的质子是谁？”

“那、那是北楚贵妃百里氏的儿子——好、好像叫羌霄？”

“……霄？”一旁的小娃娃重复着眨了眨眼，也这才像是从被惊起后的迷蒙中渐渐清醒过来，牙牙学语似地念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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