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1/2)
第108章:战争
景宁这边和景玉景舒说完话, 为了避免闲话以及给明庭带来麻烦,没有在卫国公府多待, 很快就回去了。
回到庭王府的时候, 雪又开始下,天色冷沉沉的。
明庭和景宁回了屋,没多久,府里面的丫鬟下子就送上热水和姜汤,让两位主子驱寒。
等到伺候好了两位主子, 知道这两位平日里不大喜欢近身伺候,又都静悄悄退下, 还给掩了门,保证不在这两位面前碍眼。
明庭手里拿了一卷书在景宁身边坐下, 书被打开卷了半边放在一旁的几子上, 他执手拿了杯盏到了两杯茶, 一杯送到景宁的面前,又把她首便的腌梅子拿走道:“别贪多,当心伤了胃。”
景宁忙忙嚼了几口, 咽下嘴里面梅子, 又吐出核,然后冲着明庭咧嘴一笑,“去味儿。”
明庭摇头, 倒也随她。
这还是两个人难得在一起悠闲的时候, 什么也不用干, 什么话也没说, 一个看书,一个看人看书,竟然不知不觉消磨了大半日的时光。
等到外面的丫鬟来报说是该用晚膳了的时候,景宁才恍然发现屋子里面的光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
她打开门,外面也是天光暗淡,快黑了。
景宁冲着外面等着进来点烛的丫鬟摆摆手,小丫鬟门鱼贯而入,冲着撑额闲闲看书的明庭静静地行了一礼,然后各自分散开来,不多时,就点亮了屋内所有的烛火。
小丫鬟们又静静地出去,还帮着掩上门,一来一去间,半点声响也没有。
景宁掩嘴打了个哈欠,她看着明庭看了一下午的书,他不累,她也累了。
她走过去,手轻轻一抽,明庭手中的书便被她抽了出来。
随手丢在一旁,景宁撇撇嘴道:“行了,看一下午了,你眼睛不疼吗?”
明庭抬眼,细细地看着景宁,“还好,并不疼。”
景宁:“……哦。”
又有小丫鬟在屋外轻声询问用晚膳的事儿,景宁冲着门外面努努嘴,“听说你们读书人都认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那不知道这书中有没有能饱腹的珍馐啊?”
明庭伸手试了试手边的杯盏,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
他将茶水倒了,又重新续了一杯缓缓呷了一口,感觉喉咙处舒服了许多之后,看着景宁笑了笑,道:“宁宁此言差矣,首先,我就不是一个读书人。”
景宁:“……”
我信了你的邪,你们大成读书人尊贵的不行,人人都以能够成为读书人自豪,你们皇室也一样。
不过她也懒得去争执这些无聊的事情,平日里闲暇无事斗斗嘴也就算了,晚膳当前,什么也没有吃的重要。
景宁冲着外面扬眉,声音略略抬高了几分,“摆膳吧。”
门外又应了声,很快就有轻巧的脚步声退下,大概是准备去了。
没多久,就有下人托盘鱼贯而入,放下后又赶紧退下。
姜枝和姜云端着热水进来,好叫两位主子洗手洗脸。
景宁手放进热水里面泡着,看着明庭起身,她启唇又刺了他一句,“王爷不看书饱腹了?”
明庭眉眼微抬,缓步走到景宁的面前,漠视放在他面前的盆,径直把手放在了景宁这边的水中,手覆在景宁的手上。
他贴着景宁,微微弯腰,唇贴着她的耳边,耳垂似被含住,听着明庭含着笑意的话:“王妃当真喜爱说笑,这看书只会越来越饿,怎么饱腹。”
景宁:“……”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奇怪。
她莫名的耳尖一红,抽开被明庭覆着的手,接过姜枝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旋身走到一边坐下,不再看明庭。
明庭摇头失笑,也快速洗了手,紧跟着坐下。
虽然过了年,但是依旧是冬日,又经常下雪,到了冬日,晚间的时候,即便屋里升了炭火也仍觉得凉。
两个人斗嘴了几句后就开始吃饭,饭后自然就是洗漱休息。
景宁出来的时候,明庭依旧拿着书,手撑着额角,倚在床上看书。
屋内的大半烛火都灭了,只留下床边附近的,瞧着倒也还算亮。
她走过去,还没有动作,明庭就已经放下手上的书,把她拉着坐下,顺便还给疼了地方。
明庭灭了剩下的烛火,仅余下一盏被纱绢罩着,悠悠地亮着光。
明庭把景宁揽在怀里,手一下下地顺着她的头发道:“今日,我问过岳父和兄长有关桑璎霓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告诉我。”
景宁靠在明庭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他,“你想说什么?”
明庭摇头,“没有,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景宁想了想道:“不告诉你,对你来说其实也算是有好处的,桑璎霓她……有点和别人不一样,还是少接触为妙。”
明庭“嗯”了一声,烛火昏暗的房间里面,他的眼底黑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响后,他拍了拍景宁的肩膀,“睡吧。”
往后的几日,景宁也不过是在一些人情节礼的往来上面费心思,不过好在府里面只有她一个女主子,又有明庭在一旁帮忙看着,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到了初八,建安皇帝重新开印,代表着休息了小半个月的文武百官要上朝干活了。
开年的第一天上朝,几位皇子,文武百官要做的自然是对皇帝的歌功颂德以及今年的期许等等。
不过好在建安皇帝不是个昏君,意思意思就算了,然后又重新问起来有关辽河的事情。
今年的雪大,辽河地动又发生在冬日,今年怕是连年都没有过好。
彦王和誉王负责辽河的事情,自然有他们两个回禀。
有关于辽河的救灾以及百姓的后续安排,过年这段时间的种种等,都向建安皇帝禀报了个遍。
这些东西,建安皇帝自然可以收得到,听着两个儿子没有因为过年就大意倒是有些意外,顺嘴跨在了两句。
接着就是辽河那里的灾后重建工作了。
建安皇帝又让下面的大臣开始讨论,给一个解决办法。
初九,有关辽河重建的一系列办法在文武百官的各种争论中定了下来,快马加鞭送到辽河。
此次事情已经用不到两位皇子了,在彦王和誉王的争锋当中,彦王更胜一筹,摘得了辽河之后的重建工作。
转眼间,天气就暖和起来。
三月的时候,彦王那边传来消息,辽河的重建工作已经进行了大半,所有的一切都很好,民间百姓都在夸建安皇帝是个好皇帝,不少人偷偷在家中给他立了长生牌位,日日供奉着。
从去年到今年一直憋屈着的建安皇帝总算是把心口的那口浊气吐了出去,就连有御史上奏彦王殿下在辽河赈灾的时候贪污的事情也被压了下来。
三月初三,上巳节。
建安皇帝一声令下,文武百官动了起来,要去春日狩猎。
草木刚拔得新芽,有些早春的数倒是开了花儿,不过还不到缤纷灿烂的时节。
有两个御史上奏劝建安皇帝辽河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不宜这样铺张浪费,结果被建安皇帝丢在了一边,都不带搭理的。
狩猎的地方自然还是以前的西郊围场。
因为建安皇帝有意大半的意思,这一次的围猎竟然快要比得上去年的端午那一次了。
景宁都来过两次的,实在对围场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了。
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好看的,实在没意思的紧。
明庭倒是对和景宁一起围猎很感兴趣,主动拉着她一起。
景宁干脆顺路叫上了景瑶他们,完全不顾明庭隐隐跳着的额角。
因为她的婚事,景舒一直没有回冀州,这一次自然也跟了过来。
他们一行几个人在围场简直就像是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基本上就是横扫。
玩了半日,景宁实在没兴致了,怎么说也不愿意出去了。
明庭熬不过她,只能让她留下来,他自己出去了。
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子,要被建安皇帝考教的。
到了晚上,行宫内灯火通明,建安皇帝又让办了曲水流觞宴。
不拘男女,不用分开。
景宁跟着明庭坐在一起,百无聊赖地听着建安皇帝一顿叭叭叭把,然后就等着上筵席。
酒杯顺水飘到景宁和明庭面前的时候,景宁正在和面前的靠兔肉做最后的艰苦争斗。
看见明庭从水里把酒杯捞出来,景宁两只眼睛瞪大,脸上写满了倒霉。
明庭失笑,把酒杯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次筵席的主题是春,要喝酒作诗。
景宁自然是不行的,她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能有些嫌弃地端着酒杯喝下里面的酒。
边上自由小太监送上笔墨纸砚,明庭提笔挥毫,不多会儿就写了一首诗呈上去。
有太监把明庭的诗当众念了一遍 ,下面一片夸奖和叫好的声音,景宁撇撇嘴,见其他人还在热烈的讨论着,她趴在桌子上面冲着明庭咬耳朵道:“你知道吗,自古以来,位高权重者就算是交了一张白卷,也有人说好,这叫拍马屁。”
明庭:“……”
“那你说说,我这首诗哪儿不好。”明庭实在没想到景宁会忽然这么说,他心知景宁对诗词这些不怎么通,便故意逗她。
景宁嗤了一声,“你觉得我这样的,懂这些。”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明庭睨了景宁一眼,景宁回赠他一个微笑。
-
春日狩猎一共持续了三日。
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景宁终于在明庭的说服下去了一趟围场,准备多猎些东西带回去吃。
收了弓,身边的护卫帮忙跑过去捡起前面射中的灰毛兔子。
就在景宁准备继续深入,看能不能再打些其他的东西的时候,身后有人快马加鞭过来,还未到景宁和明庭的面前就把两人喊住了。
景宁回头,来人一身戎甲,她不认识。
明庭坐在马上看着那人,“可有事?”
来人翻身下马单膝跪下,抱拳低头道:“启禀王爷,是陛下属下等过来林子里面寻人的,要马上赶回玄都。”
“出什么事了?”明庭皱眉,按照建安皇帝的性格,要是没什么大事,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回去。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朝野上下一直都很平静,斗得最厉害的彦王和誉王分割再两地,因为辽河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触建安皇帝的霉头,可以说最近一段时间很安逸了。
怎么会突然间出事,而且看情况还不小。
来人摇头,“属下不知,只是手道消息,通知所有再围场中的人赶回行宫,殿下,属下还要去寻人,这边告辞,还望殿下早早回去,以免耽搁。”
那人说完,又立刻翻身上马,继续往林子里面赶。
景宁皱眉看着那人骑马消失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心里面己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吗?”她驱马走到明庭的身边。
明庭这时候像是才反应过来,然后对着景宁道:“走吧。”
两人快马加鞭往林子外面赶,回了行宫之后才听说建安皇帝已经急急带人离去了。
景宁和明庭住的地方外面有人等着,见到两人,那人立刻上前行礼,然后交给了景宁一封书信。
送信的人事景舒身边的,他什么话都没有多数,送了信之后就立刻走了。
景宁皱着眉打开,信纸上只有四个字,铁钩银划的,上书:
北蛮来袭。
景宁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她看书的时候知道终究是会有这么一茬的,但是没想到北蛮竟然选在了这个时候。
去年的雪大,到了今年二月仍旧下了一场。
北蛮地处北方,气候更加恶劣,去年的哪个冬天应该很是不好过,这才开春,没想到竟然就直接撕毁了二十年的和平国约,直接攻打大成了。
景宁把手上的信纸递给明庭,明庭也跟着脸色大变,大声吩咐道:“首饰东西,立刻赶回玄都。”
是夜。
城门早就落锁。
举着火把的兵丁正在城楼上面来回巡视,以防万一。
马踏地面的震动声传来的时候,城楼上面的守兵都吓了一跳,立刻全体戒备,随时准备动手。
黑漆漆的夜里,一行人齐齐在城门口停下。
楼上的长官举着火把见到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心里面更是不停打鼓。
他路了一只脑袋在外面,高声呵斥道:“什么人?”
余家过去交涉,经过一番的打探和检查之后,确认了明庭他们的身份,这才开了城门,放人进城。
明庭一行又打马飞快地消失在街角。
有年纪小的兵丁看着明庭他们背影羡慕道:“真好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那位年长的长官在小兵丁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皇上的儿子,王爷,是真正的天皇贵胄。”
说着,年长的长官又跟着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愁眉苦脸。
“怎了了??”年纪小的兵丁问他。
他道“今日连续好几拨人进城,都匆匆忙忙的,就连宵禁都不顾了,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啊?”年纪笑的兵丁不是很明白,想再问,年长的长官已经离开了。
而下面,又有一波人过来要求开城门。
皇宫内灯火通明,明庭他们一进城就快马加鞭往里城赶。
半路上两人分开,景宁回庭王府,明庭直接带着余家去了皇宫。
边关的战报已经通过特殊的渠道送了过来,北蛮不顾二十年的和平国约,擅自撕毁,如今已经攻下了北方的白城。
白城太守弃城逃跑,城内百姓大多数被杀,只留下女子和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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