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1/2）

互通心意后，如意此前纠结烦闷的心情也一扫而光，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前的活力，工作中看起来似乎比以往更有劲头。贾律见证了他莫名其妙的低谷和突如其来的欢喜，心中很是疑虑，这天傍晚，趁着办公室没有旁人，贾律抓住如意，打算“严刑逼供”。

“你这两天很是反常，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开心的，瞧着样子，像是恋爱了。”贾律试探着说，虽说如意的模样确实像动了春心的，可他不太确定，于是决定诈一诈他。没想到如意是个不经诈的，贾律话刚说完，如意就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而后竟然低下头，悄悄红了脸。

贾律惊呆了，他扶着如意的肩膀，急急问道：“好啊！还真是背着你贾律大哥私自找了女朋友，亏我上回还巴巴儿的要给你介绍，敢情你自个儿早有了，害我瞎忙活一场，快点交代清楚了，是哪家的姑娘？”

如意被他追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不敢把萧煜的名字说出来的，但是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姑娘，北平城哪家的姑娘贾律都了解，现编个瞎话，怕是骗不过贾律，如意头便更低了，挣扎了半天还是没开口。

贾律一看，便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痛心疾首地说：“哎哟！带了快一年的小徒弟跟我生了二心，我可伤心死了。”他说的夸张，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伤心的成分，只是他惯喜欢听八卦，如今好容易逮到这么大一个，他很是好奇，不知道如意会看上什么样的姑娘。

如意却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当他是真的伤心了，回想起来自己来北平，对他帮助最多的，除了萧煜，便是贾律了，于是在心里做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才扭捏地呐呐说：“不是个姑娘……”

贾律瞬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张着嘴愣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天老爷！”感叹之后牢牢看着如意，神色严肃，“你这话可吓死我了，如意，你好好儿地告诉我最近都上哪去了，可别跟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上哪招惹了哪家的小相公兔儿爷，那我可没法和煦之交代啊！”

这回贾律是真吓到了，他是个喜欢留恋风月场所的花花公子，自然明白八大胡同那边除了女人还有**，**不敢明目张胆的开，大多都是暗娼，那种地儿可脏得很，贾律生怕如意是跟谁去了那种地方被哪个小相公缠上了。

如意知道他误会了，刚要开口解释，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萧煜推门而入，穿着一身墨绿的军装，军帽托在手里，看着贾律道：“贾公子说谁是小相公兔儿爷。”

如意如获大赦，长长舒了一口气，贾律像是见着救星，上前告状，撇清自己，“煦之，你来的正好，你快管管你的这个弟弟吧，他似乎是在谈恋爱，但却不是和姑娘，这可不是我教唆的。”

萧煜却朝他一笑，道：“我知道。”说罢上前去拉起如意的手，轻声询问：“晚上去吃你喜欢的那家牛肉好吗？”

“好！”如意开心地点头，萧煜便牵着他走了，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贾律笑道：“贾大记者，下班了。”

满脸的春风得意。

直到他们走出去很远，贾律还呆呆站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后，又瞪大眼睛，低声骂道：“操……”

两人吃过饭，看着时间还早，萧煜就想再和如意待会，便问他想去哪玩，他最近是特意白天紧赶慢赶忙工作，好留下晚上的时间陪如意。

如意扒着车窗朝外看，手一指，转头说：“萧煜哥，我们去看齐天大圣！”

萧煜正纳闷哪里来的齐天大圣，顺着如意的手看过去，才明白他说的是去听戏，汽车刚路过梨园，门口竖着招牌，写着《大闹天宫》，萧煜从小受西方教育颇多，不太爱听戏，也不乐意在梨园应酬，但如意想看，他便吩咐何晖停车，带着如意去看。

两人坐在二楼包厢里，看着台上的孙悟空翻跟头，如意兴奋地直拍手叫好，萧煜在一旁剥桔子，一瓣一瓣喂给他吃，不解道：“从没听说你还爱听戏。”

“以前在上海的时候，有一回给人家跑腿，进了一次戏园子，看到孙大圣好威风，可是还没看两眼便被赶出来了，后来就再没有机会进去看啦。”如意吃着桔子，眼神一刻也没离开台上。

萧煜听着心疼，便道：“那怎么之前不让我带你来看呢？”

“以前你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带我来呢。”如意瞅着台下，头也不回道。

萧煜将他拉过来坐到自己身边，故意道：“我现在也很忙，你怎么就好意思了？”

如意转过头道：“现在咱们关系不一样了嘛，你自然要让着我的。”

“哦？”萧煜有心逗他，笑道，“如意说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如意瞪他一眼，顺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塞到萧煜的嘴里，哼哼道：“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温雅绅士的人，现在才觉得，其实你很恶劣。”

萧煜撑不住笑了，笑完后揽过如意，抵着他的额头道：“如意，能和你这样在一起，我真的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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