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1/2）

报社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内，萧煜和贾律对面坐着，贾律看着面前的资料，手指不停地在桌上轻敲，抬头问萧煜，“那你怎么看呢？”

萧煜缓缓道：“张瑞江死的太过蹊跷，唯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是别人的替罪羊，二是他成了个弃子，这都是他被灭口的原因。”

“若说是替罪羊，那么你那个义弟的嫌疑就很大了。”贾律抬头看萧煜，只见萧煜眉心紧蹙，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萧煜道：“我倒是宁愿相信第二种可能……我私下里问过医生，他说如意的伤口很危险，像是被人下了杀心的，我想，若如意自己大概不会这么狠心。”

“你总是愿意相信他。”贾律无奈道。

萧煜却笑笑，“那么他在你手下做事这么久，你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贾律摇摇头，他倒是有心留意过如意，却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他从来只做自己安排的工作，也不会在报社瞎打听什么。萧煜又道：“不瞒你说，我之前也派人跟踪过他，并未发现异常，所以就将人给撤了，我想，还是相信他。”

“若是这一刀真是他自己刺的呢？”贾律问。

萧煜皱着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若真是这样，那他倒是个可怕的人物。”说罢面色恢复正常，转了话题道，“之前让你去查证的事情，如今怎么样了？”

贾律摊摊手，“怀疑的人多，证据却没有，段祥明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无妨。”萧煜冷道，“你且先查着，万一到时候还是没有证据，也只管往真了写，三人成虎，我不信那时候段祥明还不露出狐狸尾巴。”

“得了，这事儿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做？”

“不急。”萧煜道，“如今我父亲正在和马大帅谈合作的事宜，我们兵力不足，没有他们的支持恐怕无法成事。”

“行，我先继续查着，能查出证据来就是最好。”贾律说完，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起身离开了，萧煜却还坐在原地，拿勺子一下下搅拌着咖啡，心思已经飘向了别处。

如意为什么偏偏那时候在书房，他身上的伤到底是谁刺得？

如意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萧煜才允许他出院休养，却没让他回公寓，而是将他带回了阑雨阁，说是公寓没人照顾他，萧煜不放心。如意感动之余也不免担心，他受伤期间没能和云落取得联系，当时在萧庭远书房看到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如今住进了阑雨阁，传消息更是困难。好在最近萧庭远似乎身体不太好，并未怎么管事，让萧煜全权处理军务，如意之前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萧煜最近并没有去东北的打算，与东北马九州的合作似乎因为萧庭远的身体原因暂时搁浅了，这倒是为如意争取了时间。

在阑雨阁住了小半个月，如意感觉身上似乎大好了，便决定回到报社去上班，萧煜找来医生细细询问过，确定如意可以上班后，才同意让他回报社，只是一直没有提出让如意搬回公寓的意思，如意自然也没有提。

贾律和报社的一些年轻小姑娘为了庆祝如意痊愈，提议一起吃饭，地方由如意挑，如意便挑了一家寻常的餐馆，坐落在八角胡同口。聚餐坐了一大桌子人，如意又是主角，虽然刚刚痊愈不能喝酒，但茶水却也被灌了好些，吃到中途，他借口解手，从小饭馆后门出来，闪身进了隔壁的小院子。

这个院子是云落的住宅，云落接到消息知如意要来找她，于是没有出门，如意进来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浇花。

见到如意，她眼里不免露出关切的神色，放下水壶，上前上下打量了几眼，责备道：“二少爷可真是下得了狠心，连自己也不放过。”

如意知道云落是关心他，也不与她争论，道：“我不能逗留太久，长话短说，你告诉我父亲，萧庭远似乎在与东北的马九州做军火交易，具体交易是什么我并不知道，最近因为萧庭远身体不好，交易似乎暂停了，我目前只能打听到这些。”

云落听完严肃道：“军火交易？这可是大事，我一定尽快联络大帅。”

“嗯。”如意点头，随后又问，“那个张瑞江是怎么回事？”

云落道：“那天我同张祖安也在萧府，我瞧见你了，后来听说闯入萧大帅书房并刺伤你的似乎是张瑞江，便在晚上回去的路上将他解决了，我想，既然他是你找的替罪羊，你没做完的事我便替你处理干净。”

如意大惊，急道：“可我并未想过要他性命！”

云落看他一眼，“他若不死，落入萧大帅手中，几经审问，萧大帅必然明白他是被冤枉的，到时候你就脱不了干系了。”

“可……”如意想争辩，却不知该如何争辩，确实是他嫁祸给张瑞江的，说起来也算是他害死了他，如意面露愧色，欲言又止。

云落看着他的脸色，嗤笑道，“呵，二少爷还真是妇人之仁。”说罢听到隔壁的动静，便道，“您恐怕该回了，不然待会您同事们找到这儿来，可不好解释。”

如意还想再驳，却也知道自己逗留太久会有麻烦，便不得不离开，心里想着云落刚刚的话，她说的没错，张瑞江若是不死，他便脱不了干系，可是他真的从未想过害他性命，想到这里，又不禁联想到父亲交给他的任务，说的是打入萧庭远内部，探听情报，可这些他探取的情报最终会被父亲用来对付萧庭远，届时，父亲会留他性命吗？大抵是不会的。

如意突然没来由的感到害怕，他以前从未细想过，如今想来，不免惊心，回到席间后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思，连带着整晚都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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