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好难（1/2）

偶像元年和偶像末年之间，仅隔一年。

101系选秀节目猝不及防地现象级爆红，第二年，各大选秀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各个公司还没来得及挑一个最有爆相的投递报名表，上头的各种通知、公告和暗示就下来了。

第一，现象级不可复制；第二，不鼓励大肆举办这种选秀生存节目。

各大选秀在审查中接连扑街，加上粉丝进入倦怠期，第三年，选秀枯竭了。

不少招收练习生的培训公司纷纷裁员，不打算在这个风险巨大的事情上越陷越深。

风笛星际，听起来就是老板随便起的公司名，现在也随意地被老板抛弃了。

原本顾家就是做房地产的，多半是看到娱乐圈人傻钱多，才开了个经纪公司打发时间，现在一看风头不对，立刻就要裁员关门大吉。

反正他们公司的练习生还从未曝光过，就算立刻让他们卷铺盖走人，也不会有粉丝闹事。

这些可怜的练习生本来还欠了公司一大笔债，现在一笔勾销，自谋生路，好像也没什么可闹的，不如早早卷铺盖走人，还能从头开始。

但江城不愿意从头开始，他们好不容易从封闭训练里熬出头、好不容易培养的队友情和默契、好不容易触摸到梦想的边缘，凭什么老板一句话，就掐灭了他们的星星之火。

他知道从这个大门出去，再被其他练习生公司相中的概率是很低的，况且现在是选秀寒冬，失业练习生那么多，哪里会有公司招人。

所以他领着自己的六名队友，在开例会的时候闯进了会议室。

顾寒难得来一次分公司，坐在长桌的一头，听到推门声，冷着一张脸看向他。

那一刻，他秒怂了，哪有员工不怕老板呢。

但怂归怂，三年的表情管理课不是白上的，他确信自己进门的时候带着不卑不亢的微笑，并谦虚而吐字清晰地讲明白了自己的诉求。

“顾总，我们想和你谈一谈，公司当时跟我们签的合同，承诺了要在训练结束后予以资源。”

死一般的九秒寂静，开会的一干人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顾寒一眼，最后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笔记本。

到他想原地表演退堂鼓艺术了，顾寒终于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但没等他继续为自己和队友据理力争，顾寒站起来，用指节敲了敲财务右手边的桌面，示意她跟过来。

走到门口，顾寒停了一下。

对视之下，江城发现他们这个很少出现的老板又高又挺拔，还有令人羡慕的太平洋宽肩，生生营造出一种微妙的体型差距。

“你要资源，是吧？”顾寒问。

“嗯。”他攥紧了自己手里的合同。

“到练习室来。”顾寒往门外扫了一眼，六名在门口探头张望的队友立刻分成两列散开。

去就去。江城领着自己的队友们，一路杀到练习室。

顾寒走进练习室，四下张望片刻，拿起架子上的麦克风问：“主唱、副主唱，出来？”

哟，总裁还懂主唱。江城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看到自己的两名队友举起了手。

依次给他们发麦克风，连上练习室的蓝牙音箱，顾寒为他们点了一首日常开嗓的热门曲目《光年之外》，然后退到江城身边，给vocal们比了个“请”的姿势。

约12秒的前奏，几乎没有给大家拒绝的机会，胆子大一点的主唱先开口了，随后副主唱也加入进来。

毕竟练习过多次，分词分得还算默契，唱到副歌，主唱稍微拉远了麦克风，还算准确地完成了转音。

但没听完他们唱完这段，顾寒就扭头问围观的五位：“你们觉得，他们唱得有多好？”

“起码中上吧……”江城立刻护短地评价道，“完成一个舞台总……没有问题吧。”

他俩今天都有点紧张，但好歹音准和气息都到位了，总不算太差。

“门票呢？谁为你们买单？”顾寒又问。

“有了曝光度，粉丝总会有的。”江城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队友。

他非常熟悉现在还没解散的各个男团，他们毕竟封闭训练了三年，实力上要排个“优秀”绝对没有问题。

顾寒没有反驳，慢条斯理地走到主唱旁边，接过话筒，在第二段副歌开始的时候，轻轻吸了一口气。

在七个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里，他把歌曲的厚度往上拉了一个层次。

不比刻苦训练下磨砺出的标准唱法，他唱的自由但游刃有余，甚至回头扫视了大家一眼，轻描淡写地一挑眉，就完成了副歌高低起伏的转音，以及层次鲜明的情绪递进。

最重要的是，江城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他们老板越看越帅。

“你说，一个标准化的偶像男团，和家里开房地产公司的公子哥，哪个开演唱会比较吸引路人？”他拿着话筒问。

众人相顾无言，唯有（心中）泪千行。

“舞担出来。”看他们不说话，顾寒在没唱完的最后一段副歌里问。

江城试图站出去，被顾寒制止了：“你不是什么全能ACE嘛？你不着急。”

站出来的三个人战战兢兢，看到总裁熟门熟路地为他们点了一首韩团经典歌曲以后，心里凉了半截。

顾寒是了解过他们的，连他们翻跳过什么舞都知道，并不是那种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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