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魏无羡用笛子拨开杂草，露出一个石碑。
石碑上刻了两个大字，应当这条路通向的地名。下面那个字勉强看得出来是个“城
”字。上面那个字则笔画繁琐复杂，好像被人挖掉划了几剑，又扣掉大半。
魏无羡望了望道路：“奇了怪了，这条路不像有人走的样子啊。”
他又道：“蓝湛，不如去问一下那些村民吧。”
乔西和蓝忘机守在一旁，魏无羡则找了一家茶棚询问。
魏无羡：“大叔跟你打听一下，这条路通往什么地方的？”
老板道：“啊，这条路通的是义城。那个地方，晦气得很。住在那城里的人。不是短寿就是横死。久而久之便得了这义城之名。”
魏无羡抱拳：“谢谢大叔。”
老板：“不客气，客官慢走。”
魏无羡走到二人身旁：“蓝湛，仰止，走吧。”
蓝忘机与他并肩前行，乔西则跟在一旁。
蓝忘机道：“问出什么来了吗？”
“嗯。”魏无羡点头，“那条路通往义城，石碑上的字是义字。”
“义城？”乔西面露惊讶。
魏无羡看向她：“怎么？”
“我幼时所居之地便是义城。”乔西道。
魏无羡看向蓝忘机，蓝忘机点头。
魏无羡：“那你刚刚怎么没有认出来？”
“我好几年都没来了，这路变成那个样子，我一时认不出来很正常嘛。”
其实就是那茶棚可能是金光瑶、薛洋或者聂怀桑安排的。好歹得去问问路啊。
三人踏上荒草丛生的道路。
乔西一路说道：“义城的义，是义庄的义。自古以来，住在那座城里的人，十之六七都短命，要么短寿，要么横死。城中供置放尸体的义庄非常多，当地特产棺材纸钱等丧葬阴奉之物，无论是做棺材还是扎纸人都手艺精湛，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我们之前住在义城，一次外出时在义城附近村庄遭逢大难。我和弟弟幸运的避过祸事，找到父母时，他们让我们逃离这里，不要回到义城。”
“我们当时年纪小，常年住在城中，在野外不辨方向。弟弟生病时，遇到了乔先生，乔先生教我救治弟弟，收我为学生。之后我们离开那里一路到了姑苏。”
乔西道：“我已经许久未到义城了。”
“现在你们就挺好。”魏无羡拍拍乔西肩膀。
乔西点点头，魏无羡道：“刚刚那个老板还说了最近很少人去义城。里面的人除了送货也很少出来。附近也见不到什么人影。这条路荒废了好几年，没有人走了。”
魏无羡拨开旁边伸出来的竹枝：“果然难走。”
走着走着路上弥漫起了白雾，蓝忘机道：“小心行事。”
越往里走，迷雾越浓。长路尽头是一座破败的城门。城门上的灯笼颜色发灰，风中摇曳。墙上藤蔓植物肆意生长，无人打理。
有一句话叫做山清水秀出人杰，也还有一句叫穷山恶水出刁民。
某些地方由于地势和所处位置，风水恶劣，天然的一股霉气萦绕，居住在此地的人容易短命夭折，诸事不顺。
魏无羡站在城门口，四处望望：“风水真差。”
“山穷水恶。”蓝忘机接道。
乔西跟在一边默默磕。
两人一同推开城门走了进去，城内雾气更浓。
两人对视一眼，魏无羡道：“蓝湛，若是这时有人趁着这大雾，悄悄插到我们两个之间，恐怕我们两个，呵，都不会发现呢。”
蓝忘机无奈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街道。
魏无羡忽然一低头，两人中间
缝隙忽然伸进来一只血色全无白惨惨的手。
“啊～”
魏无羡跳开后，才发现是一直跟在后面的乔西拿着的一根纸人胳膊。始作俑者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干嘛啊？”
蓝忘机也看向乔西。
乔西扔到手臂道：“我怕我走丢了，你们俩也发现不了，所以刷刷存在感喽。”
魏无羡翻了个大白眼。
蓝忘机道：“禁声，小心。”
“哦。”两人同时回答。
沿着长街前行，越是深入城中，白雾越是浓重，仿佛妖气四溢。
走了一会儿，魏无羡忽然踩到了什么，整人被吓了一跳。乔西和蓝忘机都停下来看他动静。
魏无羡将他踩到的东西拾起来一看：“是个纸人头。”
这纸人头做得惟妙惟肖，妆容夸张，五官却较为精致。
魏无羡继续道：“看着应该是名阴力士。”
蓝忘机道：“留神，戒备。”
魏无羡刚将纸人头扔掉，便有一道身影伴随着竹竿声快速路过三人，三人去追。
此时又有一道人影拐到一边，蓝忘机换了方向追过去。
乔西和魏无羡追了没一会儿变碰上一群人。
“谁？”
双方人照面一看，认出了对方。对面是一群蓝氏子弟、一群红衣弟子，打头的是金凌蓝景仪蓝思追和一个红衣红衣公子。
乔西猜测，这红衣公子便是欧阳子真，老祖亲封的情种。
魏无羡道：“金凌，思追？”
“仰止，你也来了？”金凌收剑入鞘，看向魏无羡：“莫玄羽，怎么又是你呀。”
魏无羡道：“我还想问怎么又是你呢？”
蓝思追声音里却满是欢喜：“莫公子你也在？那是不是含光君也来了？”
蓝景仪指着闪过去的一道剑光：“一定来了！刚才那是避尘吧！”
“嗯，来了来了来了。”魏无羡声音充满无奈，“不过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怎么来了。不要告诉我，你们是一起结伴夜猎来的。”
金凌道：“这里怎么这么奇怪，一个人也没有。”
蓝景仪点点头。
“青天白日，妖雾弥漫。”蓝思追一脸凝重，“而且没有一家店铺开门。”
他说着，后面的弟子时不时用手在面前扇扇。
魏无羡无奈道：“这不是重点，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蓝思追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进城之后?担心雾太大容易走散，便聚到了一起。忽然之间听到了这种声音。当时并没有这么快。一下一下，响的很慢。还在前方的白雾里，朦胧的看到一个矮小的影子慢慢走过，冲上去就消失了。”
乔西：嗯，那一定是阿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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