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进来吧。”张梦轩的声音低闷、沙哑，活像被钝器割伤了声带。
茹莘看了一眼还在流泪的张阿姨，安慰的轻拍了张阿姨的手，随张梦轩走进她的房间。
张梦轩把房门重新锁好，目光呆滞，看着茹莘。
茹莘咽下口水，试探说道：“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张梦轩站在门口像个石像，一动不动，死气沉沉，说起话来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梦一来找我，她说她心情不好。我说，要不要去看我打篮球，她就突然冲我大吼，突然冲我大吼。我不知道她怎么了，问她她也不肯说，就是大吼，还骂我。我很生气，没理她，走开了。茄子，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如果不是我那天不理她，她不一定会走的，她不一定会走的！知道吗？”
说到后悔之处，张梦轩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她盯着茹莘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个野兽一样，能生生把茹莘撕开吃了。
“她们说的对，是我害死了梦一。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张梦轩情绪失控，右手握紧拳头砸向自己的胸口，咚咚作响。
茹莘见状赶紧抓着张梦轩的双手不让她伤害自己。
“我，我口口声声说，要带她走向光明，可到头来呢，到头来是我最后害死了她，是我亲手送她走的！我！”张梦轩双眼翻红，额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换做平时，她一定挣脱得开茹莘的钳制，可她三天粮米未尽，没有什么力气，挣脱不开还笔直摔进茹莘的怀里。茹莘被砸个正着，闷哼一声，再去看张梦轩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了。
茹莘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百种滋味交换于心。她把张梦轩放在床上安置好，她比她高出一些，又因为是体育生，身上不少肌肉，茹莘憋住一口气才能把她安稳放好。
看来张梦轩是心病啊，茹莘听完张梦轩有些混乱的怒吼，依旧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决定去三高中亲自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茹莘不熟悉三高中，唯一一个在三高中认识的人已经在屋里躺着了。
不认识人还怎么了解情况啊？
茹莘灵机一动，给茹芃打去电话。茹芃比茹莘大四岁，刚上大一，但他选择应征入伍了，就在西城市附近当兵。茹莘在三高中人生地不熟，茹芃可是跟他们熟得很，他在市高中读书的时候，经常和三高中的人约架，早就在那儿打出不小的名声了。找个帮茹莘问话的人，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茹芃给茹莘介绍了一个在三高中读高四的学生，说已经跟他讲明茹莘是他的妹妹，让他多多照顾。
“谢谢老哥，爱你哟！”茹莘拿着电话想，有个老哥其实也是不错的嘛，尽管在家里经常欺负她，出了门还是很照顾她这个妹妹的。
茹芃找来的学长貌似在三高中的学生堆里蛮有说话权的，不一会儿便帮茹莘找到了当天和张梦轩打架的几个人。
在他的帮助下，茹莘跟着钻进三高中学校后面的一条小胡同。那几个人没一个身上干净的，全都鼻青脸肿，哆哆嗦嗦地站在墙边。旁边还站着一群应该是高四学长带来的人，看见学长纷纷站好。
“呵，不骂人了是不是？知道害怕了？”学长从那几个人身边走过，吓得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双腿一软，差点给他跪下。
“哥，大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您要问啥就问吧，别，别揍我们了。”其中一个男生吓得求饶，浑身发抖到连话都说不利索。
“妹子，你问吧。别怕，这儿有我们呢。”学长让茹莘大胆地问。茹莘也没跟他客气，大声问道：“你们认识张梦轩吗？”
“认，认识，”那个男生结结巴巴地说，紧张到满头是冷汗，“我们，我们打架来着。不是大哥，我们真不知道张梦轩跟你们认识，但凡我们要是提前知道一点儿，我们说什么也不敢动手啊。”他忽然想起什么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都是王宝洁那个王八蛋让我们去的，是她说她被张梦轩揍了，才让我们去教训，啊不是，去去，去揍张梦轩的。”
“王宝洁又是谁？在这儿吗？”好像有点麻烦，怎么牵扯的人越来越多？茹莘面露疑惑。
“不在不在，她请假了。张梦轩被我们，额，揍了以后，她就一直请假在家了。”
“她为什么要跟张梦轩打架？”
“这个我们，就不是很清楚了，”那个男生看下四周的人，为难地说，“听别人说，好像是她在食堂说张梦轩是杀人犯来着。。。。。。”
“放屁！什么杀人犯，谁是杀人犯？我告诉你们，张梦轩要是出事儿了，你们才是杀人犯。你们，四个，全都是杀人犯！知道了吗？”茹莘指着这几个人，大声呵斥道，“你们已经算是犯了造谣罪和故意伤害罪了，小心下半辈子在监狱里过吧。”
“啊？”几个男孩相互看了一被茹莘吓没了，那个一直在和茹莘搭话的男孩更是快哭出来了：“这咋办啊，大哥，我们真不是故意的，饶我们一回吧！求求你们了，怎么着都行，可别让我们去监狱。”
其他几个人也带着哭腔附和，求茹莘饶过他们。
“好了好了，”茹莘被他们烦得够呛，她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怕他们不讲实话，现在哪儿功夫追究他们的责任？“别哭了！你们带我去找王宝洁，我就帮你们在张梦轩面前说说好话，考虑不追究你们的醉人。”
几个男生相互看了一眼，像是找到了希望，赶紧带着他们到王宝洁经常逗留的理发店去了。
王宝洁果真在理发店，正和理发小哥哥聊天呢。茹莘站在门口，提高音量喊道：“王宝洁？”
“谁叫我？”王宝洁下意识回头答应，茹莘瞅准了她的鼻子上去就是一拳。王宝洁被打得眼前一黑，鼻血横流。学长的伙伴拽着她的衣领，拖出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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