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不会的，我保证。”茹莘摆出发誓的手势，张梦轩勉强笑笑，“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认真点。梦一很小的时候她爸出轨了，跟她妈摊牌，死活非要离婚和小三结婚。她老妈强势要面子，又算计着她爷爷这两年身体不好，瘫痪在床，怎么都不肯放弃那份遗产，任她爸随便折腾，就是不签字离婚。用她妈的话说就是：熬，也要把她爷爷熬死。”

“我可真想象不到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在女儿面前，说这种话。”茹莘这才明白为什么张梦轩会不愿意说出口，确实是件很不光彩的事儿。她想不出安慰张梦轩的话，也理解不了向梦一的父母的关系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田地。

或许是茹莘家里气氛总是那么和谐，父母恩爱如初，吵架的次数用手指都数的出来，更别说什么打架了。就算是欠款的那些年，夫妻二人也是齐心协力，从没说过谁要离开谁的话。茹莘忽然意识到，父母的关系对下一代的影响真的很大，如果当年她的父母在最难的时候相互抵赖，老死不相往来，大概她也不会是现在的茹莘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她爸更绝，眼看着离婚无望，一不做二不休，居然敢把小三接到家里去住，这不是存心恶心她妈吗？谁受得了这么恶心？更何况她妈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所以她家天天吵架，天天打架，也没人在乎梦一的想法，不对，应该是没人在乎她的死活。”张梦轩叹了口气，她听向梦一说的时候，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个女孩，小小年纪就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东西。上一辈犯下的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茹莘有些理解为什么向梦一会是那种打扮了，“这样的孩子心墙往往都很高的，对待外界总是抱着一种防御的态度，内心也会有些自卑和自闭，能选择和你说这些事，看来也是真挺信任你的。”

“是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她开始信任我的。梦一她，其实很害怕别人对她的好，她总觉得她不配得到这些好，也觉得自己还不起。刚开始的时候，我一说要请她吃饭，她就要纠结好久，夸她两句，她也会害怕。像个小老鼠一样，总是尽可能地缩在熟悉的角落。现在梦一有我就再也不是没人疼爱的女孩了，我会好好对她的。嗯！”张梦轩坚定地说。

茹莘若有所思，迟疑着说：“小轩，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茄子，你知道吗？当你觉得一句话该讲不该讲的时候，你就别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发小，我希望你理解和支持我。你要知道，梦一能跟我在一起，我们俩谁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再说了，你看啊，她叫向梦一，我叫张梦轩，你不觉得冥冥之中，这就是一点奇怪的缘分吗？“张梦轩看着茹莘说的话耐人寻味。

茹莘了然，两人相识一笑，心照不宣没有再提起向梦一的事。

看来张梦轩自己对这段感情还是很有把握的，既然如此还说什么？感情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也许乐观积极的张梦轩还真的就把那个小女孩也带得乐观了呢？茹莘不好的预感很强烈，但只能尽可能的往好的结果上想。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学校了，再晚该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急什么，走，我们去吃夜宵。”

茹莘还想推脱，被张梦轩搂着肩膀强行改道去另一条街上吃夜宵了。张梦轩带茹莘吃夜宵的这个地方不是门店也不是小吃街，就是十字路口旁随便支起来的小摊儿。别看摊子小，但是干净还味道好，摊子的主人是两位老人。听张梦轩说老人家膝下无子女，风雨摇摆中相依为命几十年，老爷爷记得在给老奶奶做的稀粥里藏一颗卤蛋，老奶奶也不忘在给老爷爷缝补的布衫上秀个小花儿。

这大概就是爱情老了的模样，两位老人坚定的爱情和刚才听的一堆破事儿形成鲜明对比，再看看身边高高兴兴给女朋友发短信，带夜宵的张梦轩，茹莘忽然觉得，谁说爱情就是没完没了的新鲜感呢？谁说爱情不能长长久久呢？或许谁也没办法准确描绘出爱情的模样，像张梦轩这样全心全意投入的应该是爱情，老爷爷老奶奶共度相濡以沫的岁月也是爱情，还有自己家里那两个不让人省心、成天腻歪在一起的中年情侣，那也是爱情。

茹莘被爱情的身影包围个水泄不通，一颗躁动的心浮想联翩：她的爱情在何方呢？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这时一个身影在脑中不经意间闪过，差点让茹莘被汤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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