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谢谢老师，但我还有个小要求，她的工资能不能日结？”
“那就先让她这个周末过去试试吧，谢谢老师！哦对了，可千万别说是我要求日结的啊。。。。。。”
茹莘和老师顺利完成沟通，接下来就是让洛鑫接受这份工作了。
怎么才能让洛鑫接受呢？茹莘回到寝室，愁容满面。她故意在洛鑫身边来回踱步，叹气一声连一声。
“你干什么？”洛鑫终于被茹莘弄出来的动静烦到了。
茹莘一见洛鑫理她，麻利抄起一把椅子坐到洛鑫身边，一脸苦大仇深的说道：“也没怎么，不过是以后我都不知道要去哪儿练琴了。”
“嗯？”毕竟在一个寝室住着，洛鑫对茹莘的日程也略有耳闻。
“我的钢琴老师有个刚上初中的孩子，那孩子的学习成绩不争气，学得一塌糊涂。逼得我老师打算在家里做个全职太太，好好管管他的学习。她要是当了全职太太，我当然就没有老师指导了。我下个月还要参加钢琴比赛，没有老师的系统训练，恐怕胜算不大。你说我该不该发愁？”
“那怎么办？”洛鑫从未和茹莘互道心事，一时觉得她话里有话
“凉拌，”茹莘学着网上最流行的45°角仰望天空，装作深沉的样子， “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要是能找到一个愿意辅导那孩子功课的人就好了。欸？洛鑫，你学习成绩怎么样？要不干脆你帮这个忙好不好？”
“做家教？”事发突然，洛鑫露出疑惑的表情。茹莘以为洛鑫害怕去别人家里做家教，连忙说：“别怕，我周末要去他家练琴，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就好了，周末两天八个小时你还辅导不完吗？就帮我这个忙吧，算我欠你一人情。”
洛鑫若有所思地说：“我试试。”
“那明天下午四点钟，我在校门口等你一起去老师家。”
“好。”
茹莘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太难了，帮助洛鑫太难了。
第二天下午，茹莘在校门口推着一辆自行车等洛鑫。将近四点钟的时候，守时的洛鑫从图书馆自习室的方向走过来。
“我们怎么去？”洛鑫背着平时背的白色书包，背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茹莘竟萌生出一点老师带学生出去春游的感觉。她欣然接受了这个想法，笑着拍了拍身边的自行车座，“骑这个去，我骑车技术很好的，别担心。”
洛鑫盯着看了茹莘一会儿，似乎在考量公交车的可能性，不过茹莘没告诉她地址在哪儿，她也只好默默坐到自行车后座上去。
“抓着我。”茹莘等了一会儿，没有洛鑫抓她衣服的感觉，便回手一把抓住洛鑫的手放在腰上。
洛鑫被抓得一愣，手臂下意识僵硬且抗拒，停留在茹莘距离腰部五厘米左右的地方死不肯动。
“你干嘛？不抓着我一会儿刹车摔下去了怎么办？嘿嘿，洛鑫你该不会是害羞吧？”不调侃洛鑫，那就不是茹莘了。
洛鑫闻言稍微放松一些，轻轻抓住茹莘的外套。
“‘茹莘’号已发车，滴滴！”茹莘也不难为她了，按响车铃骑车走了。车铃发出一串串清脆声音，惊飞了几只刚刚落地休息的小小麻雀，自行车从校园外围的一排小树穿过，夕阳余辉透过树林，把树叶的阴影印在两人衣服、裤子上，一片斑驳。
车子从这座喧闹城市的车水马龙中穿行，路过学校门口的小吃街、“壹人”花店、慧园图书城、宜兴大厦、西城市体育中心，也路过一面面画着奥运福娃的墙壁，驶进“东新园”小区。
茹莘在老师楼前停车库放好自行车，然后带洛鑫上楼。路上茹莘怕洛鑫临场退缩，一个劲儿给洛鑫做“心理建设”。
“你不用怕，小楠虽然不懂事了点，吵了点，闹了点，顽皮了点，小孩子嘛，贪玩爱玩都是正常。但这对你来说都不是问题嘛，就你这面无表情的高冷气场，别说是小楠了，就算是成年人看了心里都打怵。所以你放心，你一定可以镇得住他的！”
洛鑫：“。。。。。。”
“好啦，就是这家，”茹莘一边敲门一边说，“老师，我来啦！”
钢琴老师很快就给两人开了门，招呼着她们进去。茹莘看见老师给洛鑫准备的粉色小猪拖鞋，差点笑喷。洛鑫倒是没什么反应，抿着嘴穿好鞋，静静站在客厅。
“你就是茹莘的同学吧，小楠就在那个屋里。他比较淘气，上课总是注意力不集中，麻烦你多费点心了。”
洛鑫抿着嘴，点点头，坐到小楠身边仔细查看他做的作业和教材书。茹莘就在屋外的客厅练钢琴，她稍稍一抬头，洛鑫和小楠就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没怎么仔细观察过洛鑫，可茹莘明显察觉到洛鑫的拘谨和紧张，甚至还有点害怕。她可从来都没看见过洛鑫的脸上露出过什么负面情绪。
当然，喜悦什么的正面情绪，也没看见过。
茹莘琢磨一番后恍然大悟，赶忙拦住已经往小楠屋里添过三次水果和饮料的钢琴老师，似乎她总出现在洛鑫的面前，会给洛鑫施加无形的压力。
果然钢琴老师不再去屋里以后，洛鑫一直抿住不放的唇逐渐变得松懈。
见洛鑫开始适应家教工作，茹莘便也开始安心练琴了。不过她休息期间依旧没忘多多观察屋里的情况。
四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钢琴老师对洛鑫的表现赞不绝口，小楠也很喜欢这个年纪相仿的家教老师。于是洛鑫顺利留下，承担起了辅导小楠学习的任务，还拿到了她的第一笔家教费用。茹莘也松了口气，总算帮到了洛鑫。
“洛鑫，可真有你的，小楠这孩子从小就爱调皮捣蛋，老师都对他无可奈何的。你居然还真把他给镇住了。“茹莘推着自行车，和洛鑫并肩走着。自大她们出门，茹莘就一直在夸奖洛鑫，企图堆满她的成就感，让洛鑫更喜欢来做家教课了。
洛鑫静静听完茹莘的夸赞，轻轻说了声：“谢谢。”
洛鑫突然道谢，打了茹莘个措手不及，她心里想着该不会这么快就暴露目的了吧？她手足无措地试着掩饰：“谢，谢谢？没有没有没有，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明明是你帮我忙。”
“是谢谢你载我来。”洛鑫似乎另有所指。
“哦，哈哈，不用谢！客气客气！来上车，我再载你回去。”茹莘打着哈哈，看来洛鑫已经发现了什么，但她没有细问，她也就没必要解释什么。反正她怕的也不是被发现，怕的是洛鑫会因此拒绝而已。
聪明如洛鑫，她自然什么都看出来了。不过既然茹莘装傻，她也不想戳穿茹莘的好心罢了。
第一次，两个人竟是如此有默契。
她抓着茹莘的衣服，听着安静的夜里只有茹莘在前面叨叨一些乱七八糟搞笑杂事的声音，无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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