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夫人，公子阳到了。”

芮姜抬了目光，自打那日嬴渠告诉她姒阳快来了之后，她便叮嘱齐君府时刻看着点动静，一旦姒阳入城，立刻通知她。可对于要不要立刻出宫见他，芮姜仍是犹豫的。

以她的身份是可自由进出王阙，但要说嬴渠对她的行踪一无所知，那芮姜是不大信的。怕的就是她这般急躁了反而会叫嬴渠生疑。

“夫人，依老妇所见，公子阳想必也是明白夫人如今的处境的，为了您，也是为了他自己，他断不会在外胡言乱语。”齐妪劝道，“若夫人仍不放心，不妨遣老妇去送上一些养身之物，以示各自安好。”

芮姜略一迟疑，便答应下来。

三月底，嬴渠登祭天坛祁拜秋日丰登，是夜，于行宫飨宴群臣。芮姜便以齐国夫人的身份，坐去了嬴渠的身侧。一眼望去，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中，位列末席的姒阳是那样突出。

芮姜瞥了眼便收回目光，乖巧地帮嬴渠分好膳食。

“陛下，非臣不识趣，实在是憋得慌了！您今年诏来的这两位公子瞧着可都是斯文俊秀的少年郎，能拿得动咱们京畿天一营的铁甲吗？”

此话一出，殿中旋即爆出阵阵笑声。芮姜也不由得朝出声之人看去，约莫是个武将，生得浓眉多髯，眸光深沉凌厉，只是此刻那眼中透着的尽是嘲讽讥诮。再看嬴渠，却是不见恼怒，想来这人在朝中的位份并不低。

嬴渠自酒樽里倒了杯酒，肩背向后靠上了宽椅：“哦？公输要与朕打个赌吗？”

“陛下提议，臣岂有不应之理？”言毕又是大笑，手中酒盏重重磕上案几，“陛下想赌什么臣都奉陪！”

嬴渠一口饮尽杯中酒，面上难得有了几分笑意，向下唤道：“应诏者何在？”

连同姒阳在内的末席两人应声出列。

“欧阳氏姒阳见过陛下。”

“宋氏子尤见过陛下。”

“能否入得玄甲卫？”嬴渠问得声音并不大，却一下子叫殿中沉入安静。

便是芮姜，也被他这一问惊到。封君之子但凡适龄，都会被诏入王都，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这其中当然有扣押在王都于质的意思，所以一般都是入京畿天一营。而玄甲卫，那是还要在天一营之上的重兵，由在位主君直接掌控，进可随帝王征战沙场，退可守卫王阙御前在列。能入玄甲卫之人，不仅个个身手了得，还都得是在位主君所信任的，毕竟关键时刻那得是能交托生命的护卫。

王阙与封君虽说至今相安无事，但要说彼此信任，怕是谁也不敢。

今日若不是嬴渠能镇得住这八位封君，以齐地的强盛，当初那纸宣诏，芮姜压根就不会搭理。

是以嬴渠这样问，谁也没料到。

然而，在姒阳也同其他人一般惊讶迟疑时，他身侧的子尤已然屈膝半跪：“能。”

“公输可是听见了？”嬴渠勾了笑，“凡他二人能有一人入玄甲卫，你都得拿出一年的俸禄来犒赏。如何？”

公输不以为意：“莫说一年，十年臣都应！”

这一事揭过之后，殿中又恢复到此前的宾主尽欢。嬴渠大抵是喝得有点多，偏头便往芮姜的脖颈上凑。芮姜起初还想避着点，冷不防下方那些饮酒吃肉的臣子里竟有人呼哨起哄，叫嬴渠一把将她捉去了腿上。

拨开衣襟，嬴渠直接咬在她的颈上。再往下，那可就不只是锁骨了。

绕是芮姜不避讳与他当众亲近，这会儿也不禁急了起来，尤其是知道姒阳也在。眼看嬴渠的唇还在向下，芮姜连忙压低了嗓音唤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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