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出乎方晓意料的是，江璨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对于他的道歉江璨也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嗯”字，像是在给方晓一个心安。

从某方面而言，江璨的脾气是方晓见过最好的。

回班级的时候方晓特意绕了远路，从后门进去至少不会打扰到课堂，也能让他面子上好过一点。

“方晓，主任罚你什么了？”果然一下课，闻雅意就蹿到了他身边，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种经历，也不是谁都能有的。方晓自嘲一番，道：“没罚我啥，主要是江璨......要帮我写一星期的数学作业。”

大黑吃了口冷掉的包子，看方晓写在脸上的尴尬，又见江璨在发呆，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

“你没和主任说明原委吗？”闻雅意从大黑那儿套到了不少信息，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

“说了，被骂的更凶。”方晓哭丧着脸说。早知如此，当初被王刚骂一顿也就算了。现在被姜主任盯上，他还庆幸没叫家长过来。

后续也正如方晓所料，他与江璨两人陆陆续续又被班主任和王刚叫过去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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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已经上了一大半，两人才从办公室中解放出来，方晓看着头顶上那颗大火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口干舌燥的。和办公室里的全天冷气不一样，室外的气候在这个季节简直反人类。

江璨看起来还好，不过方晓出于补偿心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喝饮料不？我给你带一个？”

“不用了，我带水了。”江璨道。

一回想起来，江璨确实每天都要把他那个水杯从书包里拿出来，分量看起来不小。

“单纯的白开水？”方晓脸上的皮肤被晒的有点疼，左右手捧着脸说话，模样属实奇怪。

“嗯。”江璨对方晓这个话题的开启显然不感兴趣。对方晓这个话题开启者更加不感兴趣，一个“嗯”字基本断了两人继续说话的可能性。

“哦，我妈有时候给我泡枸杞水啥的，养生。”方晓说道。他莫名觉得枸杞水这种饮品挺适合江璨的，一样的温和不刺激。

那块摔碎的饼干忽然出现在方晓的眼前，似乎在痛哭方晓没良心忘了它粉身碎骨的下场。

方晓猛地摇了摇头，对上江璨奇怪的眼神，不禁讪笑。饼干事件，到底要不要问他呢。问吧，他俩好像也没熟到那个地步;不问吧，方晓又很难说清楚江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了还在叫，兴冲冲的，方晓光听它们聒噪，却懒得去看它们到底在哪里。也是，反正江璨道过歉了，他又何必那样寻根究底呢。

“嗯。”江璨好像只是出于礼貌一样回答方晓，公式般的回应让方晓彻底犯了难。

“你平时话挺少啊。”方晓非常耿直地说道。

江璨的双眼皮褶痕不深不浅，但弧度却很漂亮。“没有吧，也没什么人找我说话。”他这样说，但模样很是轻松，并没有为没朋友所烦恼。

“我掉头看你，你十次有六次在睡觉......”方晓心中正咆哮“这个装逼怪”，不给面子地直击重点。

“早自修......还有什么？嗯，因为不想听讲，所以就睡了。”江璨认真的回想了自己的校园学习生活，说道。

真是简单却又无比真实的答案了，方晓也深受其痛：“我也不喜欢数学啥的，但没办法，谁让最后高考它就占200分呢。”

“不喜欢还要学？”

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方晓无奈地说道：“因为相比于文科我的理科要更好点，总之，一切是为了高考服务的。”

他的艺术需要为文化让道，他的文科需要给理科让道。这是经过综合考虑过的，不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他的家庭。

说实话，方晓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他也想一辈子缩在象牙塔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说自己愿意说的话。

不过嘛，这个社会挺残酷，也挺现实的。有时候他也会宽慰自己，如果绘画变成了吃饭的家伙，也许他就没那么喜欢了。

维持现状，是方晓一直以来秉承的准则。

江璨似乎没什么话好说，又或许是在思考什么，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结果走到操场的时候下课铃也响了，方晓如释重负般的呼了口气。

“这话题是不是有点沉重了？”

“没有。只是觉得，你心里压了很多东西。”江璨心思很敏感，直截了当地指出。而后满不自在的道了别，自顾自回了教室。

方晓等着大黑一块儿回教室，看着远处渐渐模糊的身影，触不可及。

是觉得自己超过了界限吗？

又或者说，对自己本能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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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班的时候，方时宜从里面跑了出来，马尾高高地扎着，青春靓丽。

“姜主任安排我们二节课下去查校牌，哥你回去检查一下，没带的话你找我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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