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2/2）

做这件事的人是有100%的恨意的。米娅感觉背后发毛，几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可怕又奇怪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桑德拉·弗兰科。

桑德拉·弗兰科要作为达米安的辩护人——因为达米安之前袭击了警察，所以必须被提起公诉。地下室的事情还要另算。

桑德拉·弗兰科的成名历程有一些奇怪。一开始她是以良心律师的身份粉墨登场的。

那得从另外一个案子说起了。凯特·梅耶的父亲迈克尔·梅耶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迈克尔是这座城市有名的教授。

一开始米娅·麦克劳德很佩服桑德拉·弗兰科对案子穷追不舍的精神。凯特指证了她父亲的同事谋杀了她的父亲。可是她没有足够多的证据。凯特的证言也被其他的律师指出来有纰漏。因此不被法庭采信——毕竟是刑事自诉很难打赢。

哥特姆有一套很独特的刑事诉讼方式，那就是刑事自诉。当事人或者是记者可以委托律师提起诉讼，指证某位被告人犯下违反刑法的行为。

但是刑事自诉的难度很大。因为并不是警察来收集证据，而是要原告方和代理律师收集证据，并且到公证中心公证。一来可能公证处不给这则证据公证，认为可信度不够。二来就是就算公证处公证的证据，在陪审团面前也是打了折扣的。因为哥特姆的律师用伪证成性，尤其是后来桑德拉·弗兰科把伪证发挥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法庭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拿出来的证据是伪证，是假造的伪造的证据，可是没有人能够查出她提供的伪证有什么虚假之处。

哥特姆称为了防止律师作伪证，还设立了法律道德委员会。表面上法律道德委员会说要处罚一切作伪证的律师，可以把他们移送司法机关，也可以吊销执照。但是这个法律道德委员会就是个摆设，他们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多拿一份钱。尤其是法律道德委员会轮值委员就是桑德拉·弗兰科。讽刺至极。

米娅·麦克劳德曾经推测过桑德拉·弗兰科的心路历程。

桑德拉·弗兰科输掉了凯特的官司之后大感挫败，因为她在凯特的案子当中没有使用任何的伪证。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律师，没有丰富的经验。于是她行差踏错走上了做伪证的邪路。

在这个城市里，作伪证毫无成本，基本上99%的律师都作过伪证。但是其中99%的律师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只有一两个倒霉蛋会被抓走——还有可能抓到的人并没有作过伪证。

这个世界上并非有报应，如果有报应的话，这些律师都应该被雷劈。米娅叹了口气。

桑德拉·弗兰科笑着走近了她。

“不好意思，我知道达米安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你和你的同伴带来了惊吓。可是，他有心理疾病，所以我觉得他不应该被判刑，甚至不应该移送检方。”

“不好意思，弗兰科律师，我有点事情。我们局长的女儿死于非命了。”

“真的假的？”桑德拉·弗兰科，抬了抬眉毛，看上去十分惊讶。

“我们还没有对外透露过消息。我们担心这是因为我们查案所带来的打击报复。你知道的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身边经常的发生。”

桑德拉·弗兰科稍微变了脸色然后迅速恢复正常。让米娅·麦克劳德有点吃惊。她和桑德拉·弗兰科两个人的眼神交接，桑德拉·弗兰科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要钻到她心里似的。然后又迅速闪躲了她的目光。

“我很抱歉…我很尊重凯瑟琳·费沃斯局长。”

“好的。”米娅·麦克劳德点了点头。

“她女儿人呢？”

“已经被移送法院了要被解剖，特别凄惨。她本人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了，因为她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我知道了。还是那句话，我真的很抱歉。”

米娅·麦克劳德本来想对桑德拉·弗兰科一句: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抱歉？

不过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主动怀疑或者阴阳怪气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米娅·麦克劳德从内心里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并不是桑德拉·弗兰科所做的，甚至和桑德拉·弗兰科没有任何间接的关系。

她抛下手上的案子奔向了哥特姆第一医院，她要去安慰凯瑟琳那受伤的心。如果凯瑟琳崩溃了的话，这座城市里头就没有她可以仰仗的警界人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