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1/2）

这几天军队有些骚动。

池曜过去，菜籽已经被种下去了两个月，两片菜地却出现明显的差别。

一片长了到一半，另一片却眼瞧着就要收了。

“这……怎么回事？”

范齐蹲在地上研究那菜。

“饶书。”军中费用在几年前被池曜交给饶书。

“土壤一样，水肥一样。那只有菜籽了，从池京的一家米铺买的。”

初春春耕店里的菜籽卖得火热，老妇人翻着账簿，“捷平？远啊……”

手里的光团被眼前的白衣女子一个弹指熄灭。

女子脖颈前伸，脸凑到自己面前，虔玉能更清晰地看清她的神情。

那双桃花眼中笑意盈盈，满是发现宝藏的喜悦和自己捷足先登的得意。

“娘子所说的买卖……”虔玉咽下喉咙中的唾液，有些忐忑问道。

孟西落收回身子，手肘撑在身边的小桌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大宝贝”,突然问道：“那些书也都看了吧？还记得吗？”

虔玉点点头，那时就算看不懂，最后也还是把他们都背了下来，“看了，其他人……”虔玉不知道怎么说这事，说出几个字看孟西落的反应。

得到答案，孟西落笑意更盛，“好孩子。”说着还伸手揉乱了虔玉乖顺整齐的头发。“至于买卖，”孟西落手指点点下巴，“先说我有什么吧。唔……把你卖给人牙子的奶妈消息和涉嫌那件案子的官员资料……”孟西落手撑着下巴，点着脸颊思考地说。

看着眼前青年突然涨缩的瞳孔，歪头问道：“你要哪个？还是，全要？”

平日沉稳娴静的虔玉此刻如毛头小子一样，呼吸粗重，手被攥得发白。

“这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嘛。”

“……”虔玉就要立马同意，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搬上台面的，嘴张张又合上。

眉头被轻轻戳戳，孟西落笑道：“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嘛。我提出的，肯定有想要的，想想？”

翻案以后的荣华富贵？卖命

孟西落看着虔玉沉默几瞬。随后道：“玉被娘子救下，就已经是娘子的人了。身无长物，实在想不出。”再不见刚刚的热情急促，只有眼睫微不可见地颤动。

“真想不出？”

“想不出。”

清润的桃花眼微勾着，孟西落转头看着玩冰刀的孟夕凉，笑道：“小龙，我说这个小家伙很乖吧？”

孟夕凉摩挲着冰刃的手顿住，抬眼看着虔玉。

刺骨的冰冷袭上全身，虔玉忆起来这里前的异样。此时，比起冰冷，更多了被扼住脖颈的窒息感，性命被随意在她的手中摆弄。

看到微弱的金色光芒包裹上虔玉身体，兴味染上眼眸，“好啦，小龙，别吓小家伙。”

“呼！呼！”手紧紧捏紧衣领，肺部**难耐地掠夺着空气，待呼吸缓过来，虔玉什么也没有问，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唔……我缺个账房先生。小家伙，给我做两百年账房吧。”

“是……两百年？”虔玉后知后觉地惊问道。

孟西落瘪瘪嘴，“怎么？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来换不行吗？”

“可，可是……”

孟西落抬手扬扬，“放心，活得到。”

虔玉呆愣下，“是。”

虔玉游魂似的离开。第二天，虔玉被套上一身长衫牵到米铺前屋一个高瘦的男人面前。上手艰难，虔玉白天学完，晚上抱着算盘和旧帐嗑得使劲。手掌上的茧慢慢消失，指节的茧子剪了又剪。

一旬后。

一天结束，一身库金衣衫的虔玉揉着眉心往屋里走，刚出院门，老妇人站在路旁，“玉儿。”

被引到每天都送米的酒楼后院，老妇人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带着虔玉进去。

一张大床被分成两半，两床被褥铺得整齐，一身伙计衣服的青年趴在木桌上，拈起碗里的米粒扔到嘴里。

“啊呜！”吃下一把，青年看过来，“来了？”青年长得实在有些俊秀，不同虔玉一般的风光霁月，青年是那种明媚的活泼的，有些勃勃生机的人。

青年起身走来，“蓝柯，你好啊！”

“虔玉。”虔玉点点头应道。

“你的床在这里。”蓝柯拉着虔玉走到床铺边，软枕放在床头，暗棕色的被面，虔玉伸手摸摸，应该是刚换的，软绵的厚实感，还有太阳的温度。

“还有这个，”蓝柯走到床边的柜子那里，掏出一个布包，“东家让我给你的。”

打开布包，最上面是一个被摔了一半的混黄色碎玉坠，黑棕色的细线编结成结，流云于顶，黄竹斜立，碎的切痕上海纹几许。虔玉记得下面该还有一个小环玉的，穿过**的流苏垂下，和自己的库金勾丝锦袍正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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