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哪吒踩着酒坛几步跳到最高处，见太乙真人瘫在地上已经喝的八分醉，面色迷离脸颊微红，长着嘴打鼾，拂尘丢在一旁。

哪吒以前见到这个情景他必定会捉弄师父一番，可今日实在没心情，叹了口气，嘴角耷拉下来，回屋躺着去了。

洛衍站在酒坛上居高临下看着太乙真人，抬手一挥旁边一坛酒尽数洒在他的脸上。

太乙真人被激的急急忙忙坐起来，看到洛衍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陛陛……陛下？”

洛衍食指竖在双唇中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太乙真人抬手摸了一把脸，默默把后面一句你怎么在这给咽了回去。

入夜，一轮明月挂在半空中，月光如水宛如一层银色轻纱笼罩着人间，洛衍站在陈塘关最高处，看着底下从每家每户透出的点点烛光，神色黯然。

仙鹤驼着太乙真人姗姗来迟，太乙真人一改平时吊儿郎当不靠谱，拂尘一甩，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真人不必客气，这里不是天界。”洛衍背着手转身，微微一笑，“哪吒是你徒弟？”

“是。”太乙真人与洛衍总共没见过几次，最近一次见还是千年以前，这一千年，天界都说天帝为天下苍生闭关修炼去了，现下怎的突然出关来到了人间？

“哪吒身上有混元珠的力量。”洛衍看着太乙真人，语气清淡，“真人给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太乙真人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洛衍，从天尊将混元珠一分为二，到原本为灵珠转世的哪吒误打误撞吸收了魔丸，再到龙族与申公豹准备偷梁换柱的计划，最后天雷劫敖丙与哪吒一同承受肉身尽毁。

洛衍听完沉思了片刻，“这敖丙是什么人？”

“龙王的儿子，灵珠转世。”

“敖广的儿子……”洛衍喃喃。

太乙真人见他面色有异，解释道，“虽然龙族凡有新丁必须上报天界造册，但这龙王当时既已答应与申公豹合作，那隐瞒敖丙的身份也实属正常，陛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洛衍皱着眉摇摇头。

“不过说来这敖丙也很奇怪，虽是龙族却身形奇异，似龙非龙似人非人，身上还带着仙气，不知是不是与灵珠有关。”太乙真人说出自己内心疑惑，“灵珠魔丸之事我早已禀明师尊，师尊却说一切皆是天命，让我务必为他俩重塑金身，并且不得动敖丙半分，日后他二人还有大用处。”

洛衍听到此处，心中某些疑团豁然开朗，能让天尊维护那这敖丙的身世必定非比寻常。

低头轻笑一声，洛衍眼前浮现千年前龙王俊秀的侧脸。

太乙真人不再多言，施了一礼，骑着仙鹤离开了。

微风轻起，拂动琉璃塔檐下挂的六角形铃铛，清脆悦耳。

月光之下，洛衍背手而立远远眺望着东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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