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有人都会离开所有人（1/2）

第四章 所有人都会离开所有人

“周墨，明天星期五，6点才开始上班哦。”

周墨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应着。

“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店每到五六日还有过各种节的时候，就是酒吧了。”江堰北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发现江堰北笑起来有匪气，原本斯斯文文感觉很温润的他笑的时候像变了个人，有种魔性的诱惑。

周墨立马把视线收了回来，专注地擦杯子。

第二天周墨来上班的时候，窄道的门掩着，平时是咖啡店的时候是直接敞开的。轻轻推开，周墨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地方。灯光更暗了些，楼上传来迷情的音乐声，墙上的照片也换了，整个气氛显得很暧昧。到了二楼，看见江堰北把一个角落空了出来，摆了把高脚椅，一把吉他靠在墙边。

周墨跟堰北打了个招呼，问今晚谁在这儿表演。江堰北抱起吉他坐上椅子，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跟着右手拨了拨琴弦。

……

怎么还不弹。

江堰北像是透过周墨的表情收到了讯息，然后也用表情回复他，看着我干嘛我又不会。

那你做那么多前戏！

“起开起开，江堰北你又随便动我的琴。”说话的人正朝他们快步走来。

堰北把琴放下，笑说：“你嗓子总算好啦，前段时间感冒了还非去街头表演，把嗓子搞坏了吧。”

那人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我觉得我沙哑的声音也很好听。”

“是，公鸭嗓，多性感呀。”

“……”

“……”

“呐，周墨，这是程诺，兼职的大三学生，不知道学的什么专业但业余搞了个街头乐队。”说完又向另一位介绍，“这是新来的，周墨。”

周墨朝程诺点了点头，程诺也以微笑回应。他愣了愣，因为程诺的眼睛太好看了，不禁转移视线不敢多看。打完招呼，周墨跟着江堰北回吧台做准备，江堰北让他先看着熟悉熟悉就行，也可以找个位置坐会儿听听歌，周末人会多一点，晚些开始忙了再来搭把手就行。

周墨在书架旁边坐下，只见程诺抱起了吉他，一条腿耷拉着，脚尖点地，腿显得很修长。

然后缓缓开口。

“我站在屋顶

黄昏的光影

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

忽然想起你

这默契

感觉像是一个谜

心里有点急

也有点生气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

你人在哪里

这条路

希望跟你走下去

……”

程诺的声音有点耳熟，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不知道是受店里气氛的感染还是什么，程诺唱这首歌跟Elva唱的感觉不一样，他懒懒的，像是一只小猫在埋怨什么。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有客人冲吧台招手，周墨正想起身，隔了两桌坐着的一个男生就已经走过去了，然后到吧台给那位客人倒了杯温水。

合着今天来上班的人不止他们三个，只不过刚巧都是周墨没见过的。

这就是悄悄的上班模式，有活儿干活儿，没事儿就歇着，反正穿的是私服，偶尔陪陪一个人来的客人聊天，像是朋友一样自然，不熟的也看不出来你其实是工作人员。

杨瑾是快十点了才来的，他让周墨上到12点再下班，打车回去他给报销。江堰北会等12点以后客人都走了再关门。结果杨瑾在店里遇到几个熟客，多喝了几杯，他问周墨会不会开车，周墨说会。

“那你送我回家吧，我喝多了。”

其实杨瑾并没有喝太多，也没醉，但他毕竟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啊，怎么能酒驾呢，就这么当了人体导航，让周墨把他送回家了。下车的时候杨瑾没看清脚下，绊了块石头差点儿摔一跤，周墨以为他真的喝大了，只好扶着他上楼把他送进家门。

“我看你也别走了，在我家睡一晚呗。”杨瑾借着酒劲轻轻拽着周墨。

周墨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这没什么好拒绝的，他不想太敏感。

杨瑾见周墨洗完澡出来了便对他说：“天冷，睡床吧。”然后靠里挪了挪，示意周墨睡外边。周墨也不婆妈，掀起被子一角就钻了进去。

……

空气突然安静。

……

“早点睡吧。”杨瑾说着侧了侧身，面朝墙壁，背对周墨睡了。他只是单纯想让人陪着罢了。

周墨这一觉睡得不算很沉，就是总感觉有东西压着，迷迷糊糊的。

“轶可……你勒死我了。”

他猛地惊醒，才发现一晚上勒着他的是杨瑾，手脚全都搭在他身上了，周墨哭笑不得。时间还早，他轻手轻脚地把杨瑾搭在自己身上的四肢拿开，舒了口气。

重新闭上眼睛，又突然很怕再做梦。

“轶可，我忘带钥匙啦，今晚住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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