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威慑(1/2)
江蘅从宫里出来,就命彦川给江家诸位叔伯兄弟里戚外族递了贴,准备杀鸡儆猴以儆效尤,除一除江家的歪斜的不正之气。
待族中长辈皆至了,江蘅才规整了衣冠姗姗来迟,祠堂次席坐的那位老者面上明显有些绷不住,花白的胡子都似乎在颤抖,深陷的眼窝仿佛骷髅一般。
他见江蘅才至,端起手来就指着江蘅准备痛口呵斥,却被江蘅抬手示下噤了声。
“二叔公,多日不见这一见面便是呵斥子初,这怕是不妥吧?”
江蘅眸里泛着冷然的光,连语气都似乎挥含着凉雾,他径直走向主位宽了袖坐下。
二叔公江惠连见他如此,那灰黄的眼珠都仿佛要被瞪出来似的,直出声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敢和我如此说话?”
“我是什么东西,二叔公别忘了,子初才是江家的族长。”
江蘅语气颇有些强硬,胆子小些的已经被他所震慑了。
可那些老骨头们才无法容忍江蘅这样的人居于他们之上,一时就开口辱骂出声。
“江蘅,你是何等身份也敢同二叔公如此说话。”
“不过是低贱戏子之子,如何做得了江家族长?”
一时间宗祠有些哗然,纷纷公然指责江蘅,本来像是江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是容不得江蘅这样的出身的。
江蘅父亲江行鹜当年纳了个戏子做妾,作为江家嫡长子的江行鹜差点将江老爷子江谢连给气了过去。
妾室便妾室吧,世家子弟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江老爷子也就慢慢妥协了。
可后来江行鹜嫡妻叶嵇不见有喜,而妾室魏嵛却先见了喜,照江家宗室伦理,若非嫡妻诞下麟儿,否则妾室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生子的,这也是对世族连姻利益的保护。
江家老爷子派人去给嵛娘送药,可那江行鹜却死活不从,生生从悖论纲常中保下了嵛娘,答应老爷子此后不见嵛娘,直到叶嵇有孕。
可未等叶嵇有孕传来,嵛娘却因滑了一跤难产而亡,留下了尚在襁褓的江蘅撒手人寰,据养大江蘅的老嬷嬷讲,嵛娘是临死都没见江行鹜一眼将他拒之门外,江行鹜见到她时尸体已是连半分温热都是没有了。
自嵛娘走后,江行鹜将嵛娘仙去的罪过安在了江蘅头上,一次醉酒差点将尚是婴孩的江蘅掐死,后来更是干脆把江蘅扔给下人抚养,自己却是日日酗酒醉生梦死。
后来江行鹜在不惑英年早逝,临去的那夜嘴里还一直胡言乱语,一直念着:“嵛娘…我来了…你且等我一等。”
江家老爷子古稀之年丧子,一夜之间白发横生,江蘅嫡母叶嵇常年在江府里吃斋念佛,对于江行鹜的逝去也没有太多的戚悲,听人说她的神色是极为淡漠的。
彼时的江蘅已是七岁,枯瘦如柴连身高都远差于同龄的孩童,一张极为像嵛娘的脸让江家老爷子在见到他后微微怔仲,后来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同江蘅道。
“你父亲去了。”
“父亲是何人?”
江蘅那副淡漠的模样成为了江老爷子毕生都无法忘记的回忆。
作为江行鹜唯一的子嗣,江蘅被接到了老爷子身边。
他在七岁那年才重新拾起诗书礼易的见习,日夜长灯为伴。
起初他被江老爷子接了去,族中长者是极为反对的,但他们始终拗不过江老爷子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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