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介入（1/2）

绿枝虽不常出现在人前，但齐伯是杭州城里的熟面孔，很是好找。于是不过多时，季熙就在州衙大堂里见到了这两人。

绿枝是第一次来到如此场合，又是新鲜又是好奇，她看到季熙站在人群里，立即眉开眼笑道：“季熙你怎么也在这？是来帮我说话的吗？”

她这一出声，堂上几人便也都注意到了季熙。

季熙朝她摇头道：“等会我不能说话，你自己小心。”

绿枝浑不在意地应了。

徐知州敲了惊堂木，正要继续审问，忽听得赵慈星在屏风后面道：“是季小官人来了吗？赐座吧，你应当是个有本事之人，也来帮我听听这案子。”

徐知州了然，挥挥手让人给他安排了个屏风边上的位置。绿枝见状朝季熙弯了弯眼，仍是一脸俏皮的模样。

待季熙坐下，徐知州便开始询问绿枝和几位百姓。

绿枝清脆地开口道：“回大人，我昨晚的确和这位死去的小娘子吵过架，也把她丢进过水里。但是待她上岸，我就走了，周围人都看见的！”

徐知州问：“你们所为何事争执？”

绿枝歪头眨眼道：“为——为花灯摊子上猜灯谜的规矩？反正我看她不顺眼，她也看我不顺眼就是了。”

这说的叫什么话！季熙无奈地看向绿枝。

徐知州道：“所以，本官是否可以推测，你与死者争执后，又怀恨在心，离去后尾随死者三人，将他们杀害！”

绿枝很不服气：“大人！你说话要讲证据！我和齐伯走了以后明明就是——唔唔唔！”

“敢问大人，两名壮汉，再加一名女子，我们绿枝要如何才能杀害他们且不惊动旁人？”齐伯捂着绿枝的嘴，向堂上道。

“哼！在场诸人皆见得绿枝这女子力大无穷，瞬间便可丢人下水，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另外不是还有一个你可作为同伙吗？”

绿枝想要争辩，却被齐伯死死按住，委屈极了。

齐伯正欲再说，徐知州却不看他，只问那仵作：“可检查出死者大致的死亡时间和原因了？”

仵作回道：“禀大人，三人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戌时到亥时左右，但这死因......我看几人喉间伤口，并无血液喷溅导致的皮肉翻出，所以应是死后所划，可身上其他地方又没有别的致命伤。还有这脸色——”

仵作有些不确定：“看这脸色发白，瞳孔涣散，手心握拳还有些许留汗的模样，倒像是患了心疾猝死的。”

徐知州疑虑道：“三人皆如此？”

“三人皆如此。”

屏风后又传来细细的啜泣声。

徐知州面色难看，让人去带公主府的其他仆从来问话，探听三人平日的身体状况。

那边绿枝瞧了眼尸体，突然皱起了眉。季熙见她踩了踩齐伯的脚，小声模糊道：“这死因......”

齐伯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绿枝眨眨眼，也不再说话。

可季熙却从中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他想了想，用昨晚刚学会的凝灵于目去瞧那三具尸体，果然让他看出些问题来。

三具尸体额顶的神庭处都留存着一片白烟，呈破布般耷拉着，看那裂口，似是被生生扯断的。季熙有些疑惑，正想再仔细琢磨，却突然听赵慈星在问他话。

“季小官人之前也是这州衙的能吏？”

季熙回过神来，应了个是。

“那你可否也能帮忙看看，我的几位仆从究竟是如何丧命的？”

季熙看向徐知州，徐知州为难道：“公主殿下，季小官人如今......这验尸的活计实在是......”

赵慈星忙柔声道：“抱歉，是我疏忽了，这等事毕竟晦气，怎可让季小官人沾手。”

季熙有些尴尬，他原本只是想问徐知州讨个验尸的名目，没想到徐知州见他看过去，还以为他不愿，竟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给拒了。

拜之前越苍澜想拉红线所赐，季熙对这位公主的观感很是微妙，于是也努力保持和赵慈星着距离。他说不出什么“愿意为公主殿下效命”、“万难不辞”的话来，只犹豫了一瞬，就直接站起身走去了尸体面前。

仵作恭敬地让开位置。

那片破布似的烟雾，触起来像是一片虚空，根本没有感觉。

季熙又将灵气运转至手指。

这下摸到了。

凉凉的。

季熙捏住搓了搓。

这手感有点熟悉。

灵气？比空气中更粘稠的灵气？

人体内的灵气可以被抽出来拧断？

之前季熙已经知道，人体内的血肉精神蕴含着灵气，如果失去大量灵气，是会虚脱的。

而如果有外力突然抽走几乎全部灵气呢？

是不是......心脏会因为身体供能不足而骤然狂跳，从而让人......心悸而亡？

季熙陷入了思考。

那边徐知州见季熙一直不说话，也不好在堂上干坐着等他，于是又看向绿枝和齐伯问道：“昨夜戌时到亥时，你二人都在何处？可有人证？ ”

齐伯道：“昨晚我二人离开湖边后一直在归元堂内，药铺伙计皆可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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