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猎物（1/2）
薇拉走进去，看见坐在正中间的男人，也是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打量他。
男人没有鼻子，脸长得像变形了的月球一样的苍白，眼睛红的像是炉子里正在燃烧着的碳，而他的脾气她刚刚已经略有耳闻。
这一切顿时让她对躺在地上的金发男人生出了几分好感。
“早上好，先生，我希望我们能够尽快开始今天的课程。”
“我想你已经见过我的仆人了。”男人开口道，他显然有点生气，“我亲爱的小姐。你是我的弟子，至于他则与你不同，既然我的仆人对我不忠那么我就有理由惩罚他。”
“为什么呢？”她好整以暇，“他做了什么事情要被您这样的惩罚？”
“因为背叛，”他的红眼睛越来越红，“因为有人觉得他的个人意志高于我的想法。”
“我并不明白。”她站在原处看着他，“如果先生对我非常喜爱，那么为什么对于给予我生命的母亲却显得那般的冷酷无情？您真的宁愿她死掉吗？我想不是……”
“不要和我顶嘴，我亲爱的小姐。”那人语气突然温和又柔软，但是内容却显得越来越冷酷无情，“天还没有亮，你为什么不再去睡一会呢？这里待会会有点不该给你看的东西。”
“您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说，”她问他，“您想杀了他吗？”
“你在想什么？”他轻声笑起来，“你觉得我该给你一个理由？”
“如果可以的话。”
“回去睡觉。”他冷淡极了，“别让我再说一次。”
“他犯了什么错？”她不肯相让，“我很好奇……”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
而她突然笑起来，往他那里再走了一步，“别对我这样冷淡。”
她笑起来的时候……
他停顿了好一会，只是盯着她看，而她恍若不觉，只是继续说，“你是因为觉得他隐瞒了我母亲没死这件事情，是吗？”
“当然，我的仆人不该对我有任何隐瞒。”他回过神，“如果他做了不应该的事情，那么他理当受到惩罚。”
“您不想他对您有隐瞒，可或许他也不知道事实，您没法从一个不知道真实的人嘴里挖掘出出真相，或许他并未欺骗您，或许他真的将他以为的事实告诉了您……”
“那么告诉我你的真名，告诉我你的姓氏，小姐，告诉我。”他面容扭曲，“小姐，你或许不知道，我姓里德尔，而我确定我不是你父亲！”
“薇拉马尔福。”她面无惧色，“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和我母亲一个姓氏。”
黑魔王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卢修斯，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更可怕了些，但同时他觉得自己还能再确认一下。“那么你兄弟呢？”
黑魔王步步紧逼，“我知道你还有个兄弟，他叫什么，他又在哪里？”
她面色白了一白，“你怎么知道他？”
“如果你不说，这个和你一个姓氏的男人将会被我最亲爱的手下当作一顿美餐。”黑魔王伸出自己的右手，遥遥指向门口，一条巨蛇正缓慢的挪动着。“她从来很乐意吃一些新鲜的东西，刚刚死去的那种，还会下意识有点些微颤动的那种。”
“我哥哥的名字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她说着。
他已经知道了雷古勒斯的存在，那么好吧，不过是补足他的名字。
何况她也想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而贝拉特里斯叫起来，“什么？她明明拒绝了他！她拒绝了他的求婚！为什么……”
黑魔王开口，“闭嘴，贝拉特里斯，你太吵了。另外时间也对不上——除非布莱克们也欺骗了我！”
贝拉特里斯马上闭上了嘴，只是用她那双神经质的黑眼睛瞪着女孩。
纳西莎则是脸色发白，双手紧紧交握着放在身前，但是依然分神去看自己的儿子，怕黑魔王一气之下拿他去代替他父亲。
德拉科太倒霉了，他身上同时流着布莱克与马尔福两家人的血。
不过所幸黑魔王现在并没有时间管德拉科是否应该受到惩罚，他只是看着女孩，像是想要活生生地敲开她的脑袋去知道某些事情。“他在哪里？你哥哥在哪里？”
“您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情呢？”她反问他，“我哥哥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你在消耗我的耐心。”他的语气又变得轻柔恍惚起来，“你想知道如果换个人做这种事情我会做什么吗？”
“您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她笑起来，“我想大概是您让我有了某些特权，是不是，先生？”
“你十四岁了吧？”他没有回答她，也没有被她带偏话题，“我想你已经过了你十四岁生日了。”
他这句话使得她忍不住战栗，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你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他看着她，他那冷血动物一样无机质的眼睛盯着他看，“我得杀了他，才能确保你活下去。”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让她下意识地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他是说到做到的。
她忍不住对着他尖叫起来，“你想都别想！”
“我可以的，我的小姐，相信我，只要我愿意，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他注视着她，“你永远不会……”
“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你说过你会教授我魔法，你说过你可以教我生命的真谛，你说过你会让我明白生命的秘密，你说过我会是不死的，你说过的！”她盯着他，“你说过我会不死，那么不管他死不死，我都不会死，你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这是一个延续了上百年的诅咒，但凡带着你们的血的家族每一辈都只能活下一个人，几百年了，几辈子了，你和他之间总有一个人要死。这是无法解决的。”
“那就等那个该死的诅咒来做决定吧！”
“我不大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他突然笑起来了，“但让我告诉你，小姐，我从未真正的……”
“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无法解决，如果你的解决方式是想着既然要死一个你就干脆动手自己杀一个……”她决绝的笑起来，“如果你和我母亲一样要求我什么都不做，那么我绝不会是您的追随者，我将再也不是您的学生，因为你不能给我我所想要的东西！”
她站在那里，碧绿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她真傻，她已经在他手里了。
她跑不走的。
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她年纪还小的缘故。
孩子气，冲动。
“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的。”她说着。
却不防黑魔王开口道，“那么这个人就会死在你的面前，同样的，还有你身旁的那个男孩，以及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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