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2）

银色的自动门合上，深紫色遮光窗帘落下，白色办公桌上南瓜台灯的灯光微黄，带有几分暖意。

林幼淑拉开椅子，坐下，啪的一声打开黑色的文件夹，钢笔随手一丢，助理将平板递过来，平板壳子上夹着电容笔，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打开录音，旋开钢笔笔帽，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她抬起头，看向律政界一代传奇，觉得此时调查人与被调查者身份倒掉有几分命运弄人，“许女士，请坐。”

许洛宁手里掐着一瓶红酒，手卡在红酒瓶细长的颈上，让林幼淑本能觉得一句话说错，这瓶酒可能就要跟她的脸亲密接触。

许洛宁声音带有一分如梦初醒，估计来之前就没少喝了，“哦，对不起。”她比了个手势，“阿淑，你吃早饭了吗？”

“这个点没有店是开的吧。我们可以开始吗？”林幼淑看了眼讯息。

“你知道一个电视剧台词吗？”许洛宁坐下来的时候按了下领带，将手机放在桌上，“如果你需要花一小时二百块雇律师，那这事很糟糕，如果你需要一小时两千块才能摆平这件事，那这件事完蛋了，如果是一小时两万，那……”她有些玩味的笑，“是非成败转头空，王侯将相宁有种，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二百，两千，还是两万？”

林幼淑沉默了片刻，“南北战争造成了多少经济上的损失？近太阳系与远太阳系冷战的代价是什么？第一银河帝国末期人类虫族内战花了多少钱？人类与六种性别ABO国希尔维亚经济战花费多少？下限，均值，上限，标准差，这个问题不难。”

许洛宁报以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最后以许洛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字正腔圆蹦出来一句汉语打破了僵局。

许洛宁：“我靠。”

“12月24日，北三区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标准时0817，天平大楼二十七层，记录人：林幼淑。”林幼淑对着手机读了一下时间。“根据刑法第三修正案，第三十五条，证人有拒绝回答个别问题的权力，根据第一宪法解释第五十六款，司法部有权要求当事人出庭配合调查，如当事人未拒绝回答，回答提问的内容必须属实，如经查明为有意伪证，将承担刑事责任，当事人是否已知晓权利与义务？”

“知晓。”

“姓名，职务，社保账号。”林幼淑走常规流程。

许洛宁回答完她在旁边打了个勾。

“当事人本人到场，已登记确认。”林幼淑将问题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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