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衔尾蛇现（1/2）

艳丽男从树上迅疾地飞扑而下，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奔刚刚出现的第二个男人，目光森然狠厉，没有一点初见时的轻佻魅惑，双手紧握着的短匕明显图了漆，在昏暗的森林里宛如死神的镰刀悄无声息地滑向目标男人的颈项。

肖烨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艳丽男的动作。

他没有提醒目标男的意思，开玩笑，且不说他和靳忱现在处于暗处，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不能暴露。

就单说一前一后两个男人的交易，虽然肖烨并不清楚他们交易的物品是什么，但是能选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以如此隐蔽的方式交易，那指定不是什么好玩意，起码不是能轻易干涉的，一个不小心扯进什么人的博弈里被当了炮灰，都没地方哭去。

其次，第一个男人抠开树皮放东西的时候，肖烨注意到一点，这个男人的左手小拇指是残疾的，只有正常人一半的长度，虽然已经很久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自然的断口，很显然，不是天生残疾而是后天被迫弄断的，而且是被利器削掉的。

肖烨皱了皱眉，努力压下心里逐渐放大的不安。他没有忽视那人断指处一圈形似戒指的纹身，那是衔尾蛇的标志。

衔尾蛇，又称自我吞噬者，象征着构建与破坏的往复，生命与死亡的交替。

肖烨知道的衔尾蛇，是一个组织，一个充满了狂热，臆想，企图窃取神灵权柄，破坏自然规律的组织。肖烨对他们的评价是，疯子。

第一次和衔尾蛇打交道的时候，肖烨还是个懵懂的少年，带着初入社会的热情和纯善。

那时他四处打工，努力挣钱想供小杉上学，虽然苦点累点，也见识了一些社会上的险恶，但总的来说还是满怀希望，积极乐观。直到他遇到那个人……

……

看着不远处衣衫褴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肖烨皱了皱眉。

已经是十一月份了，临钰市虽然没有北方那么寒冷，但潮湿的空气在遇到寒流后更显阴冷，风一吹，冷空气宛如一根根细微的牛毛针顺着毛孔刺入身体，寒入骨髓。

肖烨打了个哆嗦，身上的羽绒服已经很旧了，一次次浆洗后板结的棉花根本遮挡不住寒冷。

他看着地上的男人有些发愁。

这是个狭窄的小巷，旁边是两列破败的房屋，堆积的杂物和废弃的垃圾桶使得这条并不宽敞的小巷更显拥堵。

因为政府规划的原因，旧城区基本没什么人了，尚且留在这里的，不是上了年纪不愿离开故土的老头老太太，就是家境贫寒身上没几个钱的打工仔，哦，或许还有一两个体验生活寻找灵感的扑街作家，这些人肖烨都认识，但是地上这个人很面生，他很确信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他，那这人是从哪来的？

肖烨有些警惕，最近旧城区人员有点杂，前几天突然涌进来一批流浪汉，没多久就有人反应失窃了。

虽然没证据，但所有老住户都猜这事或多或少都和流浪汉有关，不然不会这么巧。一时间家家户户关紧了窗户锁紧了门，向来悠闲的氛围有些紧张。

肖烨显然不可能把地上这个人弄回家里，身份不明，来历成谜，弄回去很可能会给小杉带来危险，他不能冒这个险。但是如果放着不管的话，这样的天气，这个人很可能会冻死在这里。

叹了口气，肖烨上前将那人小心翼翼地翻过来，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人还活着，只是冻得发青的脸和身上远低于一般人的体温都表明这人的情况不太好。

肖烨拍了拍对方的脸，“喂，醒醒，醒醒，听得见我说话吗？”没有一点反应。啧，麻烦了。

肖烨皱了皱眉，这地方没有医院，只有一个小门诊，还在二里地外，靠肖烨自己显然不可能把他弄过去，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不能暴露在别人面前。

刚才翻身的时候，肖烨就注意到这人腹部右侧不对劲，湿的，用手一抹，红的刺眼，是血。血迹把黑色的衣服印湿一大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且，他似乎摸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很硬，一边短，一边长，形状契合，一只手刚好握住，肖烨心里咯噔一下。在这冻得人瑟瑟发抖的季节里，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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