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34）（2/2）
这是唐染必须要有的觉悟。
改变一个种族就是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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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并非没有其他办法。”唐染看着苏陌云，悠悠地开口，“只要他们愿意，都可以留在缘舍。我会护着他们的，你也一样。”
“我？”
苏陌云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话题突然转到他身上了？
他摆了摆手，似对唐染说得话并不在意：“说得好像我还能跑似的。当书都签了，不待在这里，我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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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染笑得像是看穿了他一样：“说得好像区区当书真能困得住你似的。你许的夙愿，概念抽象，不像他人，一点都违反不得。‘和你们一起’只要我不开除你就不算违背，挂名店员也还是店员。所以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的。”
唐染很清楚，苏陌云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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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转文字游戏里的漏洞，这家伙不是经常这么干吗？
唐染看着面前的少年，想起了当初在桃林初见他时的场景。不知为何，现在的苏陌云看上去没心没肺，开朗自在，但唐染总觉得，他当年的那道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过。
她沉吟了片刻，才斟酌这开口：“叶婴，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可以把这当作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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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云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意外。
这个身份，他们早就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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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手收拾好剑轴和空碗，站起身来，是要走了的意思。
临走前，他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像是在警告和威胁：“唐大店长，说话可是要三思的啊。”
他别过头去望向窗外，目光飘向遥远的天空，像是在追忆一个久远的人。
“毕竟上一个这么和我说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回头看向唐染，面色沉静。沉默许久后，却又嗤笑出声，“不过，像你这种运气不好又命硬的人，应该没问题的吧。”
唐染闻言，有些无辜地耸了耸肩，后对他报以微笑。看着他带着东西走出了房门，正巧遇上了前来探望的初千艾。笑着和她聊了几句，后又帮她理了理头发，整了整红巾，才满意地将她放进了门。
苏陌云知道，唐染当初在涅池帮他找记忆时，就通过染缘树的联系，将他过去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看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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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染也知道，苏陌云即使是在这形同自由身的情况下，也没有离去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一个人。
而这个人，此刻就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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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云走出西厢路过缘舍会客厅的时候，正巧看到合/欢正在和一个六旬的老人解释着些什么，脸色有些为难。
苏陌云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便上去问了一下缘由。才知道这位老人自称是受唐染朋友所托，特意前来询问唐染的伤势。
老人能进入缘舍全靠了一块缘舍内部的通行令。这东西必定是唐染亲手给出去的，不然不会有，也证明了老人的所言非虚。
但合/欢是因为唐染还在昏迷无法接见老人一面而感到为难。
苏陌云听了事情的原委后点了点头，对老人说：“这样吧，老人家。您回去后按我说的话回复给拜托你的人，就说我们店长今天已经清醒，而且起床气有些大，一醒来就对服侍她的人挑三拣四，还把对方的脸给掐红了。喝了一碗粥，唠嗑唠了半个时辰也不见犯困，精神得很，估计过两天就恢复得可以上梁揭瓦了。”
“这……”
老人看着苏陌云脸上明显的红印，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么回，真的没问题吗？”
他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啊。
苏陌云却笃信地点点头，坚定道：“没错，就这么回！您就说是我让您这么说的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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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一名身着朱衫的清瘦男子听完老人的转述后，确认似得问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
老人确认地点点头，心中却觉得这个回话依然不是很靠谱。
但面前的男人倒似是不在意这些，听完老人的话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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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能掐会闹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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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放下心来，连皱了好几天的眉头也就舒展开了来。
他从荷包里倒出一把碎银子递到老人手里，感激道：“叔，辛苦您跑这一趟了。这点银子，您留着买点小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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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老人连声推辞，将手中的银子推回去，“我不过就是传个话，跑个腿，没干什么大事！而且上这山也是为了砍柴贴补家用，帮你的忙也就是顺道，没花多少力气，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而且你平日在我们乡里唱戏，都是分文不取的已经是亏损了，再要你的钱，说不过去啊。”
百媚笙将老人的手紧了紧，道：“叔，您别这么说，平日里我在乡里唱戏那是我喜欢，我自愿的。你们来捧个场我就很高兴了。但今天这个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劳您跑了这一趟。您就收了我这银子，全当给我买个心安。就算不买酒，给小孙子买几块糖，几个玩具也是可以的。”
听到给小孙子买糖买玩具，想到家里揭不开锅的状况，老人犹豫了片刻，咬咬牙还是收下了。末了他将通行令还给百媚笙的时候，出于为百媚笙着想，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阿笙啊，你可别怪我老头子多嘴啊。你和你这朋友，是不是吵架了啊？不然，你为何这么担心她的伤势，却不亲自上山去拜访呢？”
亲眼所见，总是比他人转述的要好。
百媚笙接过令牌的时候愣了愣，随即笑着示意老人安心：“别担心叔，我们没有吵架，我不去亲自拜访，只是因为我的个人原因。”
个人原因？老人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他没有每时每刻都盯着百媚笙，但他相信在他上山的这段时间，百媚笙一定是都在山下等着。也不像是没时间的样子啊……
老人看到百媚笙转头望向了那座巍峨的仙山，目光远远地落在云雾缭绕的半山腰上，眼神却深得像是透过其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哀愁气场，嘴角扯出的笑却是苦痛无奈：“这世间，我百媚笙哪都去得，只有这昆仑山，我再无法踏入半步……”来源长佩（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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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把这篇章的正文码完了，太感动了。（喜极而泣）
今天码了好长时间，番外赶不上了，希望这个周末写完作业后还有时间码，早点把手稿都码完（哭）
感觉写得有点糙，明天有时间的话再改一改，今天先休息了。（吐魂吐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