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25）（2/2）

山鬼最后将纳戒取了下来，送给了沈行舟，他说：“虽然这个仪式向来是单方面的，但我想，应该给你点什么当作回应，我身上没有别的东西了，这个小玩意，就充当一下，你喜欢便收着，不喜欢，扔掉便是。”

沈行舟哪会挑剔什么呀，山鬼能同他说话，不躲着他，不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他就谢天谢地了，这个纳戒，他当然是很高兴地收下了。

“多谢山鬼大人！”沈行舟对他微一作辑，学着山鬼的样子，将纳戒戴到了无名指上。

山鬼似是很是满意的样子，转身对唐染唤了句：“走了。”便独自向前走去。

沈行舟在后面，对着山鬼的背影问了一句：“山鬼大人……我以后，还能去找你吗？”

山鬼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他回答的声音似是在笑：“昆仑山又没有门，路就在这地上，脚在你自己身上，你问我作甚？”

沈行舟笑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山鬼离去的背影，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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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行舟生前再未去找过山鬼，即使昆仑山没有门，路在这地上，脚在他自己身上。

唐染问过他为什么？

他说，人和神明的道路注定是不一样的，纵然山鬼已不是山神，他们在寿命上的差别也是云泥之差，不同的道路却要强行在一起，终究会走岔道的，若是如此，他和山鬼都不会有好结果，此后，更是再无交际的可能，既然这样，他们还不如等一等，等他把他的道路修得近一些，就算不是同一条路，哪怕只是和山鬼的道路同行，能同行的时间，也远远比原来长的多。

他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山鬼也是这么想的。

唐染上下打量了一番已经是灵魂体的沈行舟，终是理解似的点点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这次与沈行舟分别之后，山鬼的生活轨迹也发生了改变。

第一件，是为唐染铸了剑。造出来斩缘之后，为防止唐染又以“斩断情丝，了除烦恼。”为口号，为失恋男女，破裂友人斩断因缘丝，赚取钱财的行为再次发生，他决定与唐染一起同行在她所谓的复仇之旅上。

虽然，唐染的复仇多是剪剪头发，揪揪胡子，画个鬼脸，扔只死老鼠诸如此类的恶作剧，他最多也是做做放风的工作，在旁边看着唐染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凶残恶人整的鸡飞狗跳，出了门，全当看戏消遣，乐个清闲，但他还是劝阻过唐染，但唐染却说：“这些曾站在我面前的人，都怀有不同的目的，不论是为了救济苍生，还是为了私心诡计，于我来说，都是索命的恶鬼，又有何区别？我不过是戏他们来玩玩，这仇，可报得算轻了。”

山鬼听此，便再没有说过劝解之词。

第二件，就是后来再有人问起山鬼的名字，山鬼不再答无名，改为百媚笙。若问及出处，便答“回眸一笑百媚生。”至于为什么是“笙歌”的“笙”，那是山鬼觉得，这样更像是个人名，而且将她身上的两大优点——人美，曲好，都包括进去了，岂不妙哉？

对此，唐染只以一个白眼，外加一句“臭美”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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