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1/2）

过了年，万象更新。袁绍越发猖狂，孙策收复江东。主公决定先打张绣——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我和荀彧同行，郭嘉最近身体抱恙，也许是强行晒太阳戒酒的缘故。我临行去看他，他坐在床上看书，精神气都很好。我说:“你不会是装病吧？”他用书卷遮着嘴:“你小点声。”我说:“你目前还一事无成呢！怎么不想建功立业？”他说:“张绣会投降，用不着。”我说:“你那么确定？”他说:“八成。要不然就孟德把他打败。”我觉得不对劲:“你还在谋划什么吧?离开主公几个月不像你的风格。”他说:“我留在这里处理变数。”“变数?”

我还要再问，荀彧已经在外面催我。郭嘉对我点点头:“我在许都给你们压阵。”

郭嘉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里极不安宁。我用镜面到处打探，却没什么收获。大军到的时候张绣果然投降，这下我心里更慌了，祈祷着郭嘉的乌鸦嘴千万别灵。张绣投降，主公却很是高兴。很是高兴。高兴。我不是郭嘉，自然不敢跑过去乱说话。我听说荀彧的侄子荀攸跑过去劝了主公，但没什么用。

我正愁苦着，荀彧一掀帐帘进来了:“这下可坏事了！”我心中一凉:“许都出事了?”荀彧说:“不是！主公出事了！”我嘴唇都有些发凉了:“主公遇刺了？”荀彧说:“你且听我说完。主公把张绣的婶婶纳做小妾。”我松了一口气:“那还好。”荀彧说:“这事要是张绣知道了，保不齐会反了主公！到时候他一反水，军心必然大乱。”我还没见过荀彧语速这么快的时候，于是更加焦急:“那怎么办？”荀彧道:“就是没办法！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总不能再退回去。这几天我也是忙昏了头了！你……唉！你也是个不理事的。要是奉孝在就好了。”我于是暗地里骂了郭嘉自作聪明。

三日后，许都来报，袁绍偷袭许都。我们连忙回援。张绣乘机反水，偷袭主公，刘表也趁火打劫。曹操亲自殿后，大破之。这次偷袭虽然没成，却慌了人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军里开始散播流言，说主公沉迷女色，由此将要失去许都。荀彧心中不安的很，私下里同我和荀攸商量。荀攸出了个主意，让我去周围转了一圈摸清了地形，再布置了机关，以备不时之需。。

三日后晚上，张绣再次追击偷袭。他们似乎有很多内应，一呼百应，像是一把匕首，直指主公帐篷。我看见有人杀出营来，应该是典韦。他的双戟却不在手上。有人从后面仓皇逃出，我连忙策马跟上:“主公！城外十里林中！”曹操扭头回我:“知道！小心身后！”我一趴下，上面一杆长枪扫过，那敌将大喊:“曹贼休走！”我把腰上的飞镖向后一甩:“曹昂！保护主公！”曹昂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举着剑在马上厮杀。不远处有人挽弓搭箭，一箭射中曹操的坐骑绝影。绝影腿折了一下，摔倒在地。我大惊，有人一剑砍掉我的马脚，那马向前跌去，我在地上借着劲滚了两圈，翻身起来。曹昂连忙下马:“父亲先走！”我向旁边飞出两只飞镖，曹操一把拉住我的手:“上来！”

曹操骑马很疯，曹安民在侧。我说:“哥，右转，往山上去。”他也不疑，嗤笑一声:“置死地而后生。好！”

我们往山上去，追兵一路穷追不舍，亲兵死伤大半。转过一个弯，曹安民肩膀中了一箭，被旁边一人扫马下。我投出飞镖正中那人眼睛，曹安民大喊:“主公快走！”竟然又站起来挥剑杀敌。我说:“哥，前面不远有一口井，是天脉所经之处。你坐在井沿上，割断井上的红绳，追兵就找不到你。到时候文若和奉孝都会派人回来找你。”他意识到什么，大喊:“曹硕！你不许下去！”我笑得想必有些扭曲:“恕不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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