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边缘型人格障碍（2/2）

冥冥之中季青临好像抓住了什么。牧骁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

“学长……”

牧骁心中好像什么都明白，他说：“明天就回去吧，我这儿情况稳定了，有护工在不必担心。”

再次见到戴思铭时，他正坐在挂满红布条的枯树下看着一盘棋发呆。

季青临端着碗热腾腾的鱼片粥站在门口，他第一次看清这院子里的全貌，比想象中还要荒凉。

“我给你做了鱼粥，能进去吗？”他扬声请示，富有活力的声音像是春风带着生机吹进院子，吹进戴思铭干枯的心。

他看到戴思铭手指点了点案桌，才抬步进去。

走近了才发现戴思铭身前那张红木案桌已饱经风霜，带着古旧破败的味道，桌上那盘棋局季青临看不懂，但他能看得出那黑白棋子价值不菲。

季青临把粥放在戴思铭面前，接着坐在了他对面。

戴思铭呼吸一窒，他突然回忆起，这个位子的主人曾经也这般在他面前放过一碗粥，接着坐在了他对面。

怎么回事……季青临感觉到了戴思铭的情绪突然很不对，“是因为我坐在这儿？”

他起身想换到戴思铭旁边坐，却被拦住了。

戴思铭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低着头似乎在隐忍什么，良久才说：“坐这儿吧。”

“你要是不喜欢……”

“没什么不喜欢。”

他收回手端起鱼粥吃了起来，尽管微垂着眼眸，季青临还是发现了他猩红的眼眶。

季青临咽了咽口水，暗想：“我怕不是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对于这个院子，这盘棋，季青临有很多问题，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想起他回来时老福的欲言又止，季青临想去问问，顺便说一下自己得知的消息。

戴思铭吃相优雅，细嚼慢咽，季青临许久没见他，感觉他有了一丝说不清的变化。

被盯着看了许久戴思铭也没见不自在，倒是季青临本人不好意思了。

他终于收回了视线，戴思铭才抬眼看他，入眼是季青临微红的耳尖，他心中的怨念少了些。

季青临再次抬头，戴思铭又垂下眼帘。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戴思铭沉默许久，就在季青临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戴思铭开口了。

“想吃鱼……”

说完这话他便嗤笑自己做作。

哪里想吃什么鱼，不过是想你罢了……

他是寒星，理应喜凉怕热，但偏偏他很贪恋季青临身上的温暖。

大膳厅灯火通明，圆桌主位是戴思铭，他右侧坐着季青临和福康宁，老福等鬼坐在邻桌。

菜都是季青临做的，色香味俱全，可显然除了戴思铭和他以外的几位都是胃口不佳的样子。

整整一天他都与戴思铭一起，并没找到机会询问老福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情况有些不太对。

于是季青临用眼神询问福康宁，对方却压根没注意他，而是看着眼前的麻婆豆腐一副吃了屎的样子。

季青临心下奇怪。

他不知道的是——福康宁看着麻婆豆腐想起了崩在李错脸上的红白脑浆。

脸色煞白的福康宁挪开视线，又刚巧看到了黑沉着脸的李错……

他觉得自己快忍不住又要吐了。

福康宁靠不住，季青临又把视线投向老福，而老福正不知在想什么，隐约看出他面有纠结。

奇怪……

不等季青临再看向下一位，戴思铭放下了筷子，“啪嗒”一声轻响，众人心里为之一振。

“怎么回事，说。”

除季青临以外的几人面面相觑，有话却不敢说的样子。

在戴思铭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老福站了起来，刚要说什么却被稽时转拦住了。

稽时转跪下磕了三个头，戴思铭皱眉，“嗯？”

“求大人赎罪，昨夜属下审出了蛇奴女孩身怀的秘密，却不知如何开口告知大人，才拖到了此时。”

“说。”

季青临敏感的感觉稽时转接下来要说的事恐怕不太好。

果然，当稽时转把事情叙述到最后，说出了那个名字时，一柄乌剑射出插穿了稽时转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