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焦尾（1/2）

季青临松了口气，扛起高大的戴思铭提起斩恶，把一人一剑安放在了车里，他余光瞥见了一旁的横尸又急忙别开了眼，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躁意，翻出一块抹布把车上的血迹擦掉。

当他冷静的做完这一切时才一阵后怕，车里充斥着戴思铭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季青临颤抖着双手捂住脸，手心里沾染了血液的铁锈味也紧跟着往鼻子里钻。

季青临很害怕，但他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他见到那遍地尸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兴奋，这种不该出现的情绪让他害怕。

他隐约感觉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脑中回闪过有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片段，混杂着他握着刀杀了母亲的梦。

季青临呼吸困难了起来，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他就是觉得鲜血淋漓。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个受害者，现在看来十年前杀了所有人的凶手也许是他？

慌乱间他碰到了车喇叭，短促尖锐的一声惊出他一身冷汗，季青临有些茫然的像四处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街道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那些怪物的尸体不见了，有三两行人说笑着路过，刚刚那场恶战仿佛没发生过一样。

“回家啊。”

喑哑慵懒的声音绕了在季青临耳边，他回过头见戴思铭已经醒了，正躬身趴在副驾驶靠背上手臂垫着下巴看着他，那双凌厉的眼睛此时染上了几分倦意看起来很是颓废，乌黑的眸子中殷红还未退却，如同含着滚热又危险的岩浆。

“你还好吗？”季青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他鼻头红红的眼眶也红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不太好，”戴思铭心念一动除掉身上的血污和味道，伸手捏住季青临的下巴抬了起来，他看着季青临脖子上那道血痕，眸子里充斥着懊恼和愤怒，“我差点杀了你。”

眼看着又要有走火入魔的架势，季青临连忙握住他的手，“没事儿，你当时不是控制住自己了，冷静点，深呼吸。”

戴思铭点点头，听话地随着季青临的节奏深呼吸。

“靠近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变得很平静。”戴思铭如是说，他眼神温柔声音低沉像是与恋人耳语，忽略那双邪气的红瞳看起来就像个天使。

季青临轻轻笑了，“我很荣幸。”

那笑容不同于往常，掩饰着心中的惊慌与苦涩，戴思铭想皱眉但被他忍住了，他抬手不熟练的揉了揉季青临的头发，问道：“你怎么了，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我们回去吧。”季青临转身启车回程。

戴思铭感觉到了他的抵触，眼神暗了暗，探究地看了眼季青临，接着靠回后座闭上了眼睛在心中讼持楞严咒。

在他们没注意到的街角，一个有着一双竖瞳漂亮得雌雄莫辨的人微笑着目送着他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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