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1/2）

出来的时候他就没穿很多，只穿了小猴子的秋衣秋裤，现在外面的炉子灭了，加上他心也冷，整个人如坠冰窖一样，腿止不住的打哆嗦。

卧室里，程度窝在被子里睡也睡不着，刚才被那沙发硌的脖子还在疼，脑子还在想着陆北说的“死”。

他有点害怕陆北说的这句话，怕明天早晨真看到陆北横尸客厅。他可不想人死在家里，好不容易找了个过的舒服的家，他在外面再怎么打打杀杀回到这个家还是以前的程度，万一陆北真死在这里，他还怎么在这个家待下去。

程度扯了扯头发，他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光溜溜的，后背前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疤。他睡觉不喜欢穿衣服，尤其是冬天，穿着衣服在被子里根本翻不开身。

套上衣服，打开卧室门，程度看到沙发上的陆北哭的梨花带雨，像程度是他杀父仇人一样怨恨的看着他时，不禁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要说的话。

“滚进来。”程度冷声说。

他话音刚落，陆北就以光速到了他身后，程度回头看了他一眼，把被子铺好说：“凑合一晚，明天给你找个宾馆。”

陆北也不说话，低着头乖乖的钻进被子里，想脱衣服的时候被程度制止了，“衣服别脱了。”

陆北“嗯”了一声，钻进了被子里盖住头，留下一脸狐疑的程度还站在昏黄的灯光下。

陆北突然的安静让他心里很不安，他就怕这孙子肚里憋着坏水，趁他不注意又要干点什么坏事。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程度就关灯上床了。

卧室里突然没有了光，窗户外面的夜比屋里还要黑，程度听着陆北浅浅的呼吸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已经很久是一个人睡了，现在身边突然多出来了个人，他一时不习惯，怎么倒腾怎么难受。

“睡不着吗？”

“睡着”的陆北突然说了话，咬字咬得很清楚，程度却只当他说梦话不想搭理他。

陆北露出脑袋看着背对着他的程度，撑着手坐起来趴过去。

程度以为他又不老实，刚回头想要骂他，一双温热的唇瓣就印在了他的脸颊上，附带着一滴泪，湿了他的疤痕。

“是我错了，程度。”

黑夜里程度看不清陆北的眼，却看到那双眼睛出奇的亮，像两颗发光的珠子，晶莹温润。

他没有说话，闭了闭眼睛又转过了头。

陆北脑袋又缩了回去，他伸手握住程度的被角，小声问他：“我可以抱抱你吗，像小时候那样。”

程度依旧没吭声，陆北像是得到了答案似的，掀开程度的被子钻进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穿着睡衣的后背上。

程度伸手就推他，“滚”字还没说出口，他手就先碰到了陆北的肚子，滑溜溜的的。

“我不是让你别脱衣服！”程度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陆北抱着他腰的手又紧了几分，“我小时候就不喜欢穿衣服睡。”

“滚。”程度说。

陆北脸在他背上搓了几下，“不滚。”

“放开我。”程度去掰他的手。

陆北继续摇头，“不放。”

“那就滚回去。”程度说。

“打死也不滚，”陆北又继续说，“你要再吵吵我就勒的你喘不上气。”

把程度刚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陆北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着总算能睡着了。

程度一晚上都没睡着，早晨起来眼底一片青黑，他拢了拢头发，坐起来的时候陆北跟着一块醒了。

“你今天要去哪儿？”陆北看着正在换衣服的程度，也匆忙跟着下去换衣服。

他昨天穿来的衣服今天已经潮了，穿在身上冷冰冰的，一点暖和气儿也没有，可不穿又没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程度就这么走了，万一走了就不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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