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1/2）

晚上吃完饭，江东盛告诉张荣秋明天去小岛上看看，去看看那个制毒基地是什么样的，他没碰过毒品，自然不免有些好奇。

隔天，在江东盛强烈的要求下张荣秋没跟着去，好好在家养伤，他倒是把宋正阳和伍意南给带去了，说是让这两人好好长长见识。

宋正阳和伍意南小时候的人生和张荣秋不一样，他们干净，大部分时候都是无忧无虑的，走上这条路也是迫不得已。

江东盛有几次问过他们的想法，如果不想继续干下去了他们可以直接走，但是他们没有走，或许是觉得踏上这条路终究是回不去了，或许是觉得回去也洗不掉一身的脏污，也融入不了正常的社会，所以他们选择了留下。

江东盛也不强求他们，只说想走便可以走，去去留留都是人间常事，谁也不欠谁。

“老大，你真打算把这一行经营下去？”宋正阳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着闭目养神的江东盛，眼里透着质疑。

他是不太相信江东盛会涉及这行太久，等再过几天黑鲨成熟了，不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了，他就可以摆脱这一行了，毕竟这行的水太深，而且也太缺德，虽然干过的缺德事不少，但他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有何不可？”江东盛说，“这行来钱太快，这年代有了钱我就可以买通上下，权力这东西也手到擒来。”

“六爷，”一直沉默不语在开车的伍意南说，“据我所知，香港的黑帮势力已经逐渐有向内陆漫延的趋势，上面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昨天刚出了几条政策，针对性挺强。”

江东盛睁开眼睛，看着伍意南说：“影响大不大？”

伍意南说：“不算大，现在上面都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呢，几条政策也就是几颗石子投进大海里，激不起什么波澜，这只是目前来说，后期发展为蝴蝶振翅也不一定。”

“难不成这蝴蝶振翅引来的风暴还会落在我的头上？”江东盛抿紧嘴唇，嘴角竟有了一抹笑意。

“六爷还是小心为好，毕竟涉毒这行要发展的话就要发展销售网络找关系，关系错综复杂到如树根，到时候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很可能把一根大叔连根拔起。”伍意南说。

江东盛换了个姿势坐着，轻飘飘的话传进了两个人的耳朵里，“都已经走上这条路了，我还期盼着全身而退不成？”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开了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荒芜的海边，周围一片枯草丛生，沙滩上干净的很，连个脚印子都不曾瞧见。

这里一带几乎没有人住，算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发展前景比较好的码头，可由于当地政府的政策，这个码头就被忽视了，连带着周围的一片老房子的户主都搬走了，不过人迹罕至，倒也不怕被人发现。

江东盛站在沙滩上，眺望远处能依稀看到小岛的轮廓，小岛不算大，岛上能利用的资源也不多，不过为了方便，听说市政府在岛内建了一所不大的小学，供学生们上学，让学生们摆脱了几经转折才能到学校的局面。

不过也真正算把小岛隔离起来了，不愁上学，每一个星期出趟海囤积食物，市政府也几乎对他们不闻不问，村主任倒有心发展渔业，想把码头建起来，到时候他们村民捕捉的鱼也好有地方卖，但是政府不批，村民们也穷，只能靠自家那小破船捕上一点到内陆卖一卖。

江东盛在沙滩上站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小船越过薄薄的雾气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没过多久小船就停在了岸边，从上面走下一个人，身材魁梧，眼神锋利，脸上的刀疤显得有些骇人。

那人走到江东盛身边微微弯下腰，声音透着一股沧桑，“六爷。”

“你不应该在黄岛吗，程度？”

此人名为程度，是黑鲨表面的首领，道上的人都叫他黑鬼。

说起黑鲨这个组织，在榜单上排名挺靠前，不过世人都只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却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营生是什么，不知道他们的首领是谁，因为黑鲨的首领从不会参加什么地下交谈会、宴会之类的。

如果不是故意放出消息，榜单上也不会有他们的排名。

“张先生让我来给您保驾护航。”程度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一脸清冷的样子与张荣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东盛说：“我带了两个人来，黄岛离这里不远，帮里的事也挺多，你就先回去吧。”

程度蹙眉，“张先生说他们两个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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