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1/2）

“萧晚暮，你收拾一下东西。”凝霜进到藏书阁内，对奋笔疾书的萧晚暮说道。

“啊？干啥去？”萧晚暮愣住了，不知道凝霜到底想要干嘛。

“跟我去凡间住一年，然后再回殒冰山。”凝霜依旧平淡地回答。

萧晚暮可不淡定了：“跟你住一年？我不得疯了？”

“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凝霜大手一挥，藏书阁内所有尚未整理的书籍都被收入一个小口袋中，“赶紧的。”他扔下这三个字，扬长而去。

“什么嘛……”萧晚暮气结，但还是快步跟上凝霜，他还是很希望离开寒冷的殒冰山，回到熟悉的人间。

凝霜在下山的路上给萧晚暮讲着行程：“从殒冰山出发，向西到紫陵，停留几日后往南走，跨过临天溪向东至大庾岭，然后就回殒冰山。”

“我有问题，”萧晚暮说道，“你这条路线将仙门三大世家和中央都涵盖了，你去人间的目的是为了打探仙门，对吗？”中央就是仙门中的皇都，设仙首和六大阁，主管仙门事务，哪怕是世家名门，也必须听从中央之命。

凝霜思考了片刻，回答说：“不完全是，我主要是调查一下那里的凡人，仙家与我没有太大关系。”

“是与那天的斩魔帮有关系吧。”萧晚暮试探着问。

“无可奉告。”冷淡的答复。

“好吧好吧，你们魔族的某些行为我无法理解，但你为什么要带我下来？”

“你不想？”夹着一声浅笑的话飘进萧晚暮的耳朵。

萧晚暮脸色微红，这种被戳穿的感觉真的好微妙。却听见凝霜又说：“无妨，我不强迫你，如果你不愿意，现在还可以回去，我送你。”

“别了，别了，我跟你走！”萧晚暮连忙喊道，凝霜暗笑，心道：也真是口是心非。

在殒冰山脚的棚屋中，凝霜牵出两匹黑马，将其中一匹的缰绳递给萧晚暮，道：“骑马，会吧？”

“会倒是会，不过……你打算骑马去紫陵？那可是山地！”

“跟着我就行。”凝霜二话不说，策马飞奔而去。萧晚暮抑制住想将凝霜按在地上打一顿的冲动，骑上马跟了上去。

但他没想到，凝霜将他带到青崖闹市边缘的小客栈，看着熟悉的街坊，萧晚暮心中涌上一股热流，几乎要落下泪来。

订好房间和晚饭的凝霜看到在门口愣神的萧晚暮，凝霜轻咳一声，萧晚暮回过神来，听见凝霜说：“今天在这里住上一晚，我还有几件事情需要确认。”

“好。”萧晚暮接过自己房间的钥匙，和往常一样笑嘻嘻的，但凝霜发现，在他微笑的外表下，也许藏着不为人知的悲伤。

“你很想家。”将萧晚暮送回房间后，凝霜问。

他本以为萧晚暮会反驳，却听见轻轻一声叹息：“当然想啊，也不知道能瞒住他们多久。”

凝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片刻，他从包裹中掏出纸笔，放到萧晚暮面前：“给他们写一封信吧，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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