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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莱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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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莱塔小姐被“父亲”卖到裘克所在的马戏团来,只比瑟吉和玛格的步伐晚了一个星期。被关在笼子里随赶山路中的马车颠簸的倒霉日子在来到新环境后改善了不少——人们总是喜欢新鲜猎奇的事物的。在旧日的畸形秀里失去观众们焦点的瓦尔莱塔在陌生的群众里又找回了优秀演员的自尊,只可惜这快活的日子没有进行太久——人类始终是长着眼睛的生物。围在观众席的栏杆上向爬行的鹰脸面具小姐投去水果鲜花或是硬币已经从往前那有优越感的愉快变成不厌其烦的恶心——谁都不想因为内心深处,人性底端的惭愧与罪过感,而让这个大蜘蛛成为午夜里的梦魇。

又是在观众的唏嘘声里下台的一天。顶着在场所有人的窃窃私语,瓦尔莱塔艰难地脱下蜘蛛外壳,让自己坐到椅子上,回到自己的妆镜前。她扭动着咯吱咯吱的锈烂的义肢关节,将被蛀虫腐啮过的,陪伴自己的年龄等同于自己的岁数的鹰脸面具摘下,镜子中分明是一张极有魅力的少女的脸。只可惜天生的残疾让她只能在这副蜘蛛道具里爬行行走,终日带着面具,以不吓坏恐惧人脸昆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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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不是过气演员瓦尔莱塔吗?”同一化妆间的女郎似乎是从围观人群里推举出来的一样,向瓦尔莱塔迈着妖娆的步子走来。对方穿着兔女郎装,紧致的黑丝包裹着修长的大腿,尖锐的高跟在廉价的水泥地板上踏出刺耳的嗒嗒声。瓦尔莱塔望向身后的来者,却是满脸羡慕的神情。她想象着现在在舞台上表演着的,带着金色大波浪卷假发的玛格,同样可以穿着好看漆皮西装短裤和长筒靴,用双腿勾着反射舞台灯光的银色竖直钢管而翩翩起舞——不,至少她们都是正常人,而自己连一双能健康行走的腿都没有,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她羡慕这里所有的演员了。

女郎发现瓦尔莱塔在走神,被无视的愤怒,还有未能达到激怒对方目的的挫败感,一下漫上心头。她抓起瓦尔莱塔化妆台上正在修理的一具义肢,强忍着接触仿生虫体的四肢的恶心,用两只指头拎着它,把它扔到垃圾桶里。本来就破败不堪的义肢砸在铁皮垃圾桶的边沿上,摔得粉碎,木制构造的组件叮叮当当地破解,本来就在看好戏的人们此时不约而同地集中了注意力。组件散落一地,大多在地面上蹦哒了两下便弹到堆积着劣质酒精瓶子和脂粉内衣的杂乱不堪的化妆间的某处阴影中,只有少数进入了垃圾桶里。

在场的群众里,不论是旁边吹着小号的小有名气的表演者,还是假装路过又驻足的打杂人员,一并发出了哄笑。

“亲爱的,就你这准心,以后谁还敢顶着苹果让你掷飞刀啊。”一旁踩在道具彩球上练习平衡的男子对着兔女郎笑道,女郎随即仰着趾高气昂的漂亮脸蛋走过去,娇叹一声便妩媚地倚靠在走下道具球的男子身上。

“大蜘蛛,现在你倒是可以作为大家的笑话成为主角了。”这句话是对瓦尔莱塔说的,人群里又传来愉悦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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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又在这里偷什么懒?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化妆间帐篷被掀开一角,一轮表演结束,玛格走了进来。她摘下金黄色的假发和小礼帽对聚在一团的员工如此呵斥道。虽然是新人,但迅速成为人气角色的加成让她成为了马戏团的宠儿。玛格在瑟吉的面前永远是惹人怜爱的小女生形象,而在日常的工作里,没人想和玛格作对。

热闹的气氛凝结了不少,摸鱼的调笑的一瞬间散开,清洁工抓起扫把开始装模作样的打扫,他附近的人坐在椅子上翘起脚尖,以使得扫帚够得着他们脚底的垃圾。

“这些脏东西请你处理掉好吗?”玛格指向瓦尔莱塔散落一地的破碎义肢,因为清洁工划水般的挥动长柄扫帚而气愤不已。偷笑声随即从身后传来,之后却又被玛格的回头一瞥所吓了回去。不明所以的玛格皱着眉退出了化妆间,人们这时才注意到大家取乐的源泉——瓦尔莱塔不知何时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团长清点人数时发现有几名演员不见了踪影,对于擅自翘班而今天恰好有演出任务的员工,团长深表愤慨。临近中午,一位自称在于与新交女友幽会的小兵两步一个踉跄地跑来,说发现了失踪的演员们,但全部不知死活。团长带着警官来到发现地点:小树林的深处。只见巨大的蛛网利用好几棵大树的树干作为支撑点,结出了将近有教堂大门尺寸的壮观的白色蛋白质丝网。多个人形的茧被捆得结结实实,横七竖八地挂在网上。无数巨型的蜘蛛趴在上面做缓慢的移动,或荧绿或血红的多只眼球因为这群不速之客打扰了它们的午餐而不爽地咕噜咕噜转动,长满尖刺和刚毛的口器微微振动,发出威胁的嘘声。这个规模庞大的茧刑便是它们协力的杰作。

熟识的人死不瞑目的脸庞在某些较薄较透明的白茧中还能看得出来,他们狰狞的表情暗示了他们死前经历过巨大的恐惧。一副茧是落到地上的,分成两半,内容物大概已经被吃空,那便是是最初的受害者。那两半打开的白色蛛丝编制而成的棺材里,散落着一副黑色兔耳发箍。

警官们不想处理这样的案子,借着大自然的神秘与威严,和侵犯自然者必然受到上帝制裁这样的鬼话,说马戏团的员工大多无名无姓,无家可归,不是被亲生父母买到杂技团里获取蝇头小利,就是收留的路边没有父母的流浪儿,连法律意义里的公民都够不上格,自然没有享受人民公仆为其任劳任怨的权利。于是可怕的茧刑事件以大伙儿一把火烧掉了巨网连带周围遭殃的树木,和媒体们饶有兴趣地夸大事实,为神论多招揽几个信徒作为收尾,转而变成周六晚上桥牌桌上大家的趣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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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莱塔,是不是你干的!”瑟吉脱下两角的红黑小丑帽,找到坐在妆镜前修理义肢的瓦尔莱塔。玛格拉扯着他,希望他语气能温和点,却被瑟吉一把推开,而在玛格身后来一看究竟的裘克接住了玛格。或许是撞到了被家暴时的旧伤,玛格吃痛地推开了裘克,抱着胳膊来到瑟吉的身边。

瓦尔莱塔卸去了面具,鲜红的眸子里带着窥视猎物的神情,她绕着自己白色的长发,用蜘蛛关节狠狠在瑟吉的面前戳了一下吓唬他,后者害怕地后退几步,叫嚷着“疯子疯子”便退出了帐篷。裘克表示很关心玛格,想看看她的伤口,但玛格只是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裘克一眼便追了出去,留裘克与瓦尔莱塔两人在房间里。

“你爱她。”瓦尔莱塔一改从前阴沉,自卑的表情,近乎疯狂地笑嘻嘻地下定论:“但你永远无法得到她。”

“感情从来不是平等的,”瓦尔莱塔继续说道,嘴角上扬得扭曲到病态的地步。她看着裘克默不作声地走到一旁找椅子坐下,脑袋于是随着他的移动而转动:“你无法理解自己对她这么好,而那个禽兽只会家暴她,玛格却依然看不清现实,不想离开他。”蜘蛛小姐补充道:“就像我爱我的‘父亲’,但你们都说他是人渣——或许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呢?但我已经义无反顾,什么都不在乎了。”

“那,瓦尔莱塔,茧刑的事是你干的吗?”裘克明显不想进行刚才的话题,心爱之人的无视似乎是对他的最大打击。裘克有气无力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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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出所以然,嫌疑够大,但没有可行证据,难道警方会相信‘瓦尔莱塔是个会召唤同族的蜘蛛妖怪’这种说辞吗?这群吃纳税人白饭一无是处的蛆虫,他们巴不得不会卷进超自然灵异事件呢!”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为了娜塔莎和瑟吉大打出手,那个杂种当晚就在马戏团里放了火,我在火灾里毁了容断了腿,这时瓦尔莱塔就已经消失了。瑟吉带着娜塔莎逃跑,我去追杀他的时候娜塔早就不见了,我撕下他的脸皮做成了面具,那么这样我也是微笑小丑了!”裘克伸手招来“噬人宝箱”,从它的大嘴里掏出一块面具,镶在烈焰红唇上的糯米质小白牙略显可爱。

“人皮制的面具?不错的主意。”伊蕾特评论道。

“你们那儿的外科医生倒是妙手回春。”夜莺女士关注的是裘克没有烧伤痕迹的脸庞。

裘克用手摸了摸那从眉头,穿过左眼,一直划到眼下的伤痕:“不过,就算我想要遗忘不开心的事情,这个伤口也会时刻提醒我,我始终没能摆脱哭泣小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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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特寻找新员工的方式依然是用“观察者”。任劳任怨的小相机嗅了嗅瓦尔莱塔留在马戏团中的生活物品,便左摇右晃地往外头飞去。裘克嘲笑着这个小随从根本没有鼻子,却还可以做猎犬的用途——后者则绕到伊蕾特的身边瑟瑟发抖,生怕被小丑先生扛在肩上的电锯会攻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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