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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荒芜的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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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你对我工作上的支持;天要黑了,我先送你回去吧……”钟原有意无意地强调了下“工作”二字,又急忙找了个话题,企图岔开辛呈的思路。

说着,便抬手去将车发动了起来。

辛呈却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我从来不会动摇自己对你的支持,无论是你的工作还是生活;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支持和陪伴都给你,你的感情,你的以后,你的一切……”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中倒多了几分强硬的羞涩。

钟原的手僵在半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好一会儿,他才笑着对辛呈说:“辛呈,你该值得拥有一份更好的感情,但不是和我,好吗?”语气听上去却还只像是在安慰迦同的样子。

这般拒绝已然十分明显了,倒不是钟原心狠,实在是昨晚辛呈那“情不自禁”的一吻让他彻底明白,不能任由她对自己先前作出的种种冷淡和拒绝视而不见了。

辛呈眼眶中瞬间噙满泪水,汪汪的两湾都蓄满委屈:“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忘不掉她的,是不是?”

这个“她”,辛呈不需说明,钟原也明白得很;至于刚刚问的那个问题,也根本用不着钟原回答,单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她只是不死心,好像铁了心般一定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才行。

没等钟原对她的话作出反应,辛呈又开了口:“你别忘了,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她的话,每个字都像抡圆了的铁锤,一下下猛地锤着钟原的心。

死。

这么多年来,钟原始终找不到那个人不辞而别的理由,也因此,他总是极力说服自己将这个字和那张脸联系起来,好让自己死了心放下;于是当这种说服变成习惯,放下也就成了一种错觉——原来都是徒劳,略一提及,心痛的感觉便接踵而至。

“和她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钟原的语气开始变成防御般的愠恼,就像突然受伤之后手忙脚乱地捂在伤口上的纱布;略顿了顿,他稍微敛了有些恼的语气,接着说道:“你不要误会我的话,我只是想说,许菱一定比我更适合你,他会给你……”他极力劝说着辛呈,也在同时极力安抚着自己的心,让它少痛一点。

“你不要跟我提许菱,你知道,我说的是余知予!”辛呈强行打断他的话。

或许是钟原的言语躲闪激怒了她,又或许昨晚在酒店门口时,路口的车窗中一闪而过的那个模糊却熟悉的身影让她感到了不安,她居然直戳戳地吼出了那个名字,随后又一脸自负地看着钟原僵硬的表情,和目光里闪烁的隐痛。

辛呈的内心远没有她的表情那般强大,她很怕——八年前自己赌上了一切,甚至不惜做个恶人只求那个人永远消失;换句话说,她不在乎那个人还活着,但她在乎那个人的再次出现在钟原身边。

钟原将手中的方向盘攥的“咯吱”作响,指间的关节处也泛起白浆;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远方,目光看似平静却充满忧伤和黯淡,如同突然沉寂下来的火山般。

一旁的辛呈仍在“控诉”,由最初的只是略带着哭腔演变成抽噎,直到后来干脆成了哭喊:“你为什么忘不掉她?已经八年了,到底是为什么?”

见钟原始终一言不发,她便越发的情难自抑起来:“你看清楚,八年前你出事,陪在你身边的是我,直到现在,一直在你身边的人还是我,今后,也只能是我!”

辛呈心中积蓄的情绪仿佛在一瞬间迸发了出来,她一股脑儿地说出这一堆话,随后摔门而去,只留下映在后视镜中依旧楚楚动人的背影,沿木栈道一路远去。

钟原抿抿嘴唇,重重地叹了口气。

有人说,若是能够住进彼此心里,那么死亡便成了最近的距离,因为这样,世间就在也没有什么能将两个人分开了。过去的八年间,钟原总这样催眠着自己,不知不觉地,就真的深信不疑了:这样永生永世在一起,不正是他们之间曾经许下的承诺吗?

辛呈的背影缓缓消失在木栈道那头,钟原定定神,将车驶入主道,转眼淹入城市渐起喧嚣的车流中。

他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公司,而是一个人慢慢地在路上驶了好久;天渐渐黑了下来,钟原仍漫无目的地游弋着,直到一个熟悉的招牌映入眼底——延山酒吧。

这里是之前在警队时他们一群人经常在一起聚会的地方。离开警队以后,钟原便极少再出现在这里,倒不仅仅是怕触景伤情;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觉自己越发的不喜欢这种嘈杂拥挤的环境。

用许菱的话说,就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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