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29、

那小奴一走，我便也起身告了辞。幽煌与枝泉二人望着我欲言又止，而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连多句调侃也没有便皱着脸摆摆手放了行——他们大概也看出了我是非走不可的了。

快步步出宫苑，我闪身便向着陵霄的宫殿遁去。

——那小奴的话，我是半点不信的。让我尽兴玩乐，晚归也无妨，如何也不像是陵霄会说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越发不耐起来，甚至想要化出原身水行；短短几息的路程，硬是让我生出些烦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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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这个时候陵霄都会在书房处理事务，但今日却不见了踪影，殿里冷冷清清的，瞧着也不像是主人暂离的样子。

我退了出来，一转身，正看见一个面善的女婢。

我记得此女是陵霄身边随侍书房的，原身似乎是只小凰雀，年纪不大，还长得挺水灵，也不知怎的就被安排来了陵霄身边做这等苦闷工事。

四目相对，她似是没想到我会在此，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慌忙福身行礼。“六、六太子殿下……”

我微微颔首，“你来得正好，陵霄去哪了？”

“少、少君与大人们出去了，奴也不知少君去了何处……”

我“哦”了一声，正待离去，却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似乎在心虚，小心翼翼地拿眼偷觑着我不说，脸色还越来越白，额头也渗出了些薄汗，隐隐打起抖来。

——如此惶恐情态，叫人如何能不生疑。

于是我将将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略俯下身，装若随意地笑道:“怎么了，你瞧着很累，陵霄怎的这般差使你？”

“不、不是……”她连连摇头，“少君待奴们宽厚……”

“哦，那你在怕什么……”我俯视着她，看着她在我的视线下抖如糠筛，缓缓问道:“怕我吗？”此女明明有事瞒我，却不肯承认。事关陵霄，我已经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也没有了，对着她这副仓惶惊恐的可怜情状反倒心底一片漠然，只想快些撬开她的嘴。

“奴、没、没有……”她嘭地一声直跪了下来，鬓梢冷汗直下，“奴不敢……奴不敢……”

我敛了笑，弯腰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慢声道:“陵霄去了哪？”

她的面色顿时煞白，眼中挣扎不已，却仍是不愿坦白。

我定定地注视着她，心里不断考量着她的话。心念电转之间，我忽地升起了一个别的念头:会不会……是有人不让她说呢？

这样的想法方一闪现在脑海，我便如遭雷击，更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张脸，不愿放过这上面的任何一点变化。

她愈发惶惶。

我此刻却顾不上这女婢如何了，心中叫我通身发寒的念头翻腾半晌，还是压抑不住了。我只得冷声向她逼问道:“怎么，说不得？”

然而这女婢分明不安至极，却只是口中低声连称着“不敢”，一句驳语也无。这番表现无疑佐证了我的猜想。

我的心随之落到了谷底，恨恨地甩开了钳着她的手——若再不放手，我怕自己便要失态地死逼她，好教她否了我心中的那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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