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2）

自邓肯·伯纳德公爵逝世后，伯纳德领地在丽兹夫人的统治下各项苛政杂税可谓令领民们苦不堪言。

想要去林地里伐木，需要交纳“林地税”；想要结婚，需要交纳“结婚税”；想要饲养家禽，则要在指定的季节将一只母鸡或一些鸡蛋送至领主府；好不容易喂养成年的家禽家畜想要进行买卖，需要交纳“交易税”；甚至连发生口角，运气不好时还会被罚收“调解税”；除此之外，领民们只能到丽兹夫人指定的磨坊磨面粉，指定的面包坊烤面包，缴纳“磨坊费”和“烤面包费”；甚至连发生婚外忄生行为，都会被征收“通女干税”；实在无法忍受苛重税赋的领民想要逃离伯纳德领地，最后还会被剥削一层“分离税”，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这些税收占了领民们全年收入的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可以说，要是放在21世纪，丽兹夫人堪称垄断经营的楷模。令人牙疼的是，明明以各式各样的名目征收了这么多民脂民膏，丽兹夫人还在其执政期间偷税漏税，让海茵茨·伯纳德正式继承爵位后还需要变卖家产替其善后。

除却名目繁重的税收外，伯纳德的领民们还需要为丽兹夫人提供无偿服劳役，替丽兹夫人修缮领主府，修建道路、桥梁、堤坝等等。而每年在丽兹夫人的要求下，他们还要用他们那长期营养不良的干瘦身体，皮包骨头无法举起兵器的手臂，操着各种简陋的兵器和农具，乘船渡过半月港清缴海盗替丽兹夫人刷战绩服兵役。

等领民们交完地租、服完劳役、替丽兹夫人打仗后幸运地活着回到了家，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能干。不能捕捉河里的鱼，不能抓捕林中的野兽，不能伐林地中的树，连在庄园里悠闲散步的鸽子都属于丽兹夫人。甚至是死后，他们的继承者都需要向丽兹夫人缴纳三分之一的家畜或者物件。毕竟长期以来，领主的特权并不视为对财产的侵犯，这是神明赋予的权利，天经地义。领民们除了被动接受剥削外，别无他法，所以哪怕经过一年的辛勤劳作，年底时仍旧只能躺在丝毫不能遮风避雨的窝棚里忍饥受冻，挨饿致死。

但今年的凛冬与以往都不同。

尽管已经上午九点，天气仍然灰蒙蒙的一片，空气湿冷又沉闷，时不时就有不知是雨还是雪的水滴砸在身上，这样的天气，本该空荡荡的码头却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雷诺·卡尔特和船长再三确认他抵达伯纳德领地后，这才惊疑不定地从踏板上走下码头。双腿着陆带来的真实感才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幕幕真实可信了几分。

而在他身后，船长将这位来自王都的客人送达目的地后，便继续沿着水路在雾蒙蒙的空气中驶向半月港，虽然这片伯纳德领地似乎与他印象里贫穷破败的景象有几分出入，但是这份刚升起的好奇心随即就被扼杀在更加繁华富裕的半月港能带给他的巨大财富下。

半月港是自由贸易港，虽然名义上隶属巴迪斯帝国的管辖范围内，但长期处于无政府无组织的三不管状态，海盗猖獗。但是机遇与风险并存，无数商人商船汇集于半月港，物流中心即是经济中心，在半月港几乎可以交易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稀有的染料，昂贵的珠宝，奴隶贩卖……一趟前往半月港牟取的暴利几乎可以让人一夜暴富。

伯纳德领地与半月港之间连接有半月河，狭长如弯月的河流使伯纳德成为往来船只前往半月港的必经之地，而作为巴迪斯帝国的海防前哨，如果够派遣执政官管理半月港并承担起防线的责任，那么伯纳德领地就不需要像莉莉丝夫人那样隔三差五就派遣军队出征清缴海盗匪患。伯纳德兴许还能将半月港纳入领地版图，成为一体，而非明明伯纳德作为交通枢纽，却无法汇集商贸，与繁华的半月港相比贫穷又落后。

而之所以半月港成为三不管地带的原因，就是谁都不愿意花三五年的时间去经营半月港，花大量的兵力镇守，花大量的金钱去建设港口码头。议会不乐意花钱给伯纳德送钱袋，伯纳德难道就愿意自掏腰包。

这种只有先期投入才能换回丰厚回报的道理，连长年淫浸在炼金房里，终日与坩埚和玻璃器皿打交道的炼金术师雷诺·卡尔特都知道，贵族们却笃定地为自己编织各式各样地借口闭耳塞听，不怪乎伯纳德领地成为整个巴迪斯帝国有名的穷乡僻壤之地，大概也因此国王陛下和议会才会对伯纳德领地偷税漏税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起来这地方可是穷到连雁过拔毛的教会都不屑派遣主教来布道呢。

至少从未来过伯纳德领地的雷诺一直这么坚定地认为的。尽管他承认海茵茨·伯纳德在上学期间就展现出了十分出色的领袖品格，但是他也不可能在回到领地正式继承爵位的短短半年时间就对早已从内部腐坏的伯纳德领地作出什么巨大的改变。所以一开始他就完全拒绝了好友威廉·米勒一同前往伯纳德领地的邀请，毕业后直接在炼金房就职，打算为伟大的炼金事业贡献他的一生。

众所周知，作为三大贤者职业之一的炼金师是魔法师的一个分支，区别在于他们对元素变化的敏感度，新的元素产生，旧的元素消失，每次炼金过程的元素交换都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尽管炼金师是魔法师的分支，但并不意味着所有魔法师能都成为炼金术师。就比如霍尔·巴罗夫那个家伙，他魔力再强，是全系元素魔法师又怎么样，他能像自己一样了解元素之间的变化规律，追寻炼金术的究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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