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忌话痨(1/2)
几日来闵家郡挤满了来自各地的江湖人,客栈也被挤得爆满。道方门此行来的弟子众多,如何安排房间便成了不小的问题。
与师兄弟们商议过后,莫小柯仔细算了算,至少要六七人挤一间房。在他将此事告知顾笙后,一旁的沈般先皱起了眉。
“那和通铺有什么分别。”他握着顾笙的手,拖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与我住一间。”
莫小柯:“……”
据他所知,高山流水庄只定下了两间房。
就在他转向两人时,钟文和似乎已经看透了他想要说什么,还未等他开口便道:“莫公子无需担心,我们二人同住一间便可。”
莫小柯:“???”
“你我也有些日子不曾同床共枕了吧。”花韵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是什么让钟大庄主改变了主意?”
“有十六年了。”钟文和强调:“再多嘴,一会儿去睡马厩。”
“真狠心,我这样花容月貌的美人,换做别人供起来都来不及,哪里有像你这样不知怜香惜玉的。”
“若是你想,我也可以把你供起来,每日对你烧香念经。”
望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莫小柯实在不知道自己脸上应该是怎样的表情。
“莫师兄,我与客栈的伙计商量,说是又多出一间房来,你可要与顾师兄同住?”李丘走过来问道。
莫小柯:“……不用了,分给师兄弟们吧。”
这个晚上,有人温香软玉在怀,有人拐走了他家师兄,只有他一个要挤在一堆大老爷们儿中间,孤枕难眠。
再说另外一边,顾笙也想到了与莫小柯一样的顾虑:“若是你我占了一间房,花韵姑娘便不得不与钟庄主同住,是否会有所不妥?”
“没关系的。”沈般摇了摇头:“反正他们原本就打算住在一起,我这边也是空着。”
顾笙:“???”
“钟文和是不可能与我同住的。”光是想想那个场景,沈般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人别扭到了极致,毛病比他头顶茂密的长发还多。能跟他共处一室的人要么是得是受虐上瘾,要么得是觊觎他的美貌,而花韵两者都是。七岁那年他小院的屋檐被冬雪压垮了一角,乐叔便让他先去和钟文和同住一个月。结果半夜钟文和把他给摇了起来,说他睡觉时手脚不够规矩。
可他们甚至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钟文和似乎跟他睡着时的姿势较上了劲,到最后沈般便养成了仰面朝天、双手交于小腹前的睡觉姿势,一晚上一动不动,仿佛是个死人。
顾笙:“……”
“我宁愿去睡马厩。”
“我瞧沈兄与钟庄主感情甚笃,虽然偶有摩擦,但缘何会到了这般地步。”
“原因有很多,也很复杂。”沈般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和他都是男人,睡在一起,你难道不会不开心吗。”
顾笙:?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可我会介意。”沈般顿了顿,神色变得落寞了些:“你将我往其他男人的床上推,又要与别人共处一室,即便是我其实也会伤心的。”
顾笙:……
顾笙:“沈兄,你我之间与那话本儿中的情节并不一样。”
“襄玉儿在李漱要走时便是这样说的,虽然最后她也没能将他留下来。”顿了顿,沈般接着道:“该休息了,相公。”
顾笙脑海中顿时炸开了花。
按理说,沈般的声音和
他这人的模样一般棱角分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暧昧的色彩,反倒显得生疏而僵硬。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就像是被灌入了蜜糖,像是瞬间填满了琼浆。
“襄玉儿也是这样对李漱说的吗?”他还在试图找回一丝理智。
“没有。”沈般摇了摇头:“但李漱走了,而你不会。”
不需要再开口。
事情发生的如此自然,以至于沈般吻上来的时候,顾笙没有感到半分违和。仿佛他们生来便是要在一起的,水融,不分你我。
粗重的呼吸声仿佛是两条交缠在一起的丝带,极尽旖旎,带缓了时间。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好一阵子后才肯分开,依旧有些恋恋不舍。看着沈般一直以来平静无波的双眼被染上其他色彩,顾笙不由地轻吻了他的额头与眉眼,动作小心而虔诚。
这个人真的是太好了。
他大概是花光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才有幸遇到这样一个人。
“夫君。”话一出口,连顾笙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说,你可满意。”
沈般的双眼微微一亮。
“还是早了些,你我相识也不过几月,即便是男女之间,也要再过上一阵子才可谈及婚期。”
“你我既是男子,便不必守他们的规矩。”
“总是小心些为好。”看到沈般的神色一如既往的认真,顾笙不禁半开玩笑道:“若是碰上了晦气的日子,总归不太吉利。”
听言沈般微微一僵,似乎考虑了一阵子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衣冠,一副打算出门的样子。
顾笙:!
顾笙:“沈兄这是要去做什么?”
沈般回过头,皱着眉头道:“我去问问花韵,看看今天什么日子,是不是黄道吉日。”
顾笙:……
把我扔在床上,就是为了去问这个?
见沈般还有要走的意思,顾笙急忙道:“沈兄不必当真,方才都是我说笑的。”
“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顾笙:……
顾笙:“那也无需去劳烦花韵姑娘,顾某不才,对卜算还算是有所了解。”
“真的吗?”沈般这才转过身来:“那你说,今日可算是黄道吉日。”
“……是。”
“可宜订盟。”
“宜。”
“可宜纳采。”
“宜。”
“可宜裁衣。”
“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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