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EXPECTED（1/2）
亡可奈何觉得乱码的反应奇怪的很，让他跟两个人直播间里充满的观众弹幕一样迷惑。
这个破工作室搞出的破事吧，说大也不大，但就跟人好好走在路上看风景突然从旁边冒出来的一截树枝似的，对乱码来说应该是一伸手就能拨开的事，但是乱码拨开就算了，还笑一声。
这什么鬼，明明是影响人看风景的插曲啊，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除了舒宇没人能知道，这没事招惹人的树枝本应该戳在另一个人面前，结果好巧不巧戳他面前来了，都省了他想帮那个人拨开树枝的心。
舒宇很快收敛了笑意在镜头前端正坐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嗐，谢什么，我也有责任。”亡可奈何挠挠头，“我先自己直播一段时间吧，看看能不能达到条件跟G站签约。”
“我觉得可行。”舒宇颔首，“你直播的时候很讨人喜欢，观众都挺喜欢你的，没工作室给你提供支持也没大问题。”
亡可奈何笑着揉揉鼻子：“现在确实好多了，以前一帮假粉在的时候我直播的可难受了，老得费神从弹幕里找真的关注我直播的观众来互动。”
“诶，正事说完了，咱们来双排一把吗？”
舒宇想了想正要回应，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过来低眼看。
【5+1】：小宇，方便通话吗
“……抱歉，我有些事要处理。”舒宇抬头对亡可奈何说。
亡可奈何摆摆手：“没事，那我把连麦断啦，待会儿给你发手机号方便你加微信。”
舒宇：“嗯。”
他关掉亡可奈何的直播窗口，打开自己的直播间。
“那我先下播了，大家再见。”
【？？？？？？别啊哥你这就下播了？】
【老公！！！！让我多看看你！！！】
【是有很重要的事吗，雨哥再见哇】
【可，可以不下播吗，想多看看你……】
【你可以不开麦！就让我们看着你就行！】
“我光开着直播间干什么，浪费你们流量么。”舒宇无奈地笑了一下，“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吧。”
他关掉gujiguji，重新拿起手机在微信上给付葭怡拨去语音通话。
付葭怡很快就接了：“喂，小宇。”
舒宇站起身走到书房的窗户旁边：“姐，怎么了？”
“我在国内读大学时是外国语学院的，这几年有个在gujiguji工作的大学同学一直在跟我讨论外语能力检测方面的程序。”付葭怡平静地在电话那端叙述道，“前几天同学告诉我网站的外语检测程序正式开放给用户进行体验了，让我看了看结果。”
舒宇：“……呃。”
“你这孩子真是……”付葭怡的语气里多了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会那么多种语言的人我到现在都没在实际生活里见过几个，真让我开眼界。”
“我爸妈说如果我想看见更完整的世界，在语言这方面就必须下功夫。”舒宇看着书房窗外的天空。
付葭怡沉默了一会儿：“小宇，我在G站看了一些你直播的录屏。”
舒宇直觉她要问些什么，面部表情认真起来。
“小宇，”付葭怡顿了一下，“你跟我提过的那个男生，是乔霖吗？”
这一下问得舒宇有些措手不及，刚有些蹙起的眉头瞬间松了劲。
他半天没回应就是肯定了，付葭怡笑了一声：“这真是……我老觉得是不是你这孩子的事在我看来太好梳理了，我的直觉在你身上基本都准，咱们俩上辈子没准是异父异母的姐弟。”
舒宇被她最后一句玩笑逗懵了：“这辈子不是吗？”
“咳，那我运气是真的不错，有你这么厉害的弟弟。”付葭怡的笑声停下来，声线温柔，“我老觉得遇见你是件特别不可思议的事，能看见你这么健康也总觉得万分庆幸。”
还没等舒宇说些什么，她的话转了个方向：“你跟乔霖现在是什么状态？”
舒宇莫名的卡了一下壳：“就很一般的状态。”
“他看见你的脸了吧？”付葭怡思索着道，“前天你直播后面那段应该是在跟他对话吧，脸都给他露出来了，啧啧啧……”
舒宇：“……”
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现实里有见过面吗？”付葭怡问道，“我的意思是这一世。”
舒宇几乎要对她问话的体贴程度感到感激了，虽然这可能只是付葭怡的职业素养：“两个多月前见过一面，但那时候……”
他犹豫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他疑惑过的事：“姐，你看过乔霖的照片吗？”
“嗯，刚看了一下FOG战队的海报，因为这个还被许云泽嫌弃了。”付葭怡若无其事地提了一嘴自己的房东，“怎么了？”
“他的脖子上带着一条锁骨尼龙绳，上面挂着一颗水晶石。”舒宇握着手机，回忆着那颗水晶的模样，“我对那颗水晶应该是有很深的印象的，看到就能对应出带着它的人的身份。”
“可是我两个月前在街上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在看到他脖子上那颗水晶的时候立刻反应过来他是谁，直到听到他的声音以后才反应过来。”
付葭怡：“你那时候是不是刚回来？我的意思是刚重生回来。”
舒宇：“对。”
付葭怡沉默了许久。
“应该是因为你……上一世结束的时候受到的精神刺激导致记忆有些封闭，不仅仅封存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虽然能被想起来但是记忆的信息之间的联系不再像上一世那么紧密，那颗水晶给你的印象不如他的声音深刻，所以你没第一时间把水晶跟他联系起来。”付葭怡解释着，“打个比方就是拿着梳子找梳子，算是人的一种记忆错觉，你当然清楚那颗水晶是属于他的，但是可能亲眼看到水晶的几率并没有听见本人说话的几率大，导致……”
舒宇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继续说话，疑惑地出声：“姐？”
“我把他的广告海报调出来看了看，”付葭怡啧了一声，“小宇，他这水晶像你的眼睛。”
舒宇：“……巧合。”
付葭怡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乔霖在粉丝心中的印象貌似是比较高冷那一挂的，我看他跟你双排的时候挺阳光的。”
“可能是战队形象需要。”舒宇不由自主地把手按上窗台。
付葭怡：“得了吧，现在的电竞圈虽然有些娱乐化，但跟娱乐圈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有什么搞人设的必要，上了比赛场还不是要靠实力说话。”
付葭怡：“我看他就是懒得在别人面前表现得那么亲和，也就对你了。”
舒宇有些无奈地转身靠在窗台边：“……可能吧。”
二十七岁的女人叹了口气：“我感觉自己在看小说似的，对你们俩的剧情发展好奇的要死，但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我不问到现在为止你们俩的联系具体是怎样的……你自己有想好什么时候去见他吗？”
G市的日间气温一直维持在三十五摄氏度左右，书房里的空调尽职尽责地制冷，没开窗户的空间里是令人感到舒适的凉爽。舒宇站在这样舒适的环境里出了片刻神，双眼盯着空气里一个虚无的点看，直到空调轻轻地滴了一声。
“我，可能看看FOG的青训选拔安排？”他摸了摸脖子。
“对哦，你比我小十岁来着。”付葭怡反应了一下，“你打算教年轻人们做人？”
舒宇感到窒息：“姐你怎么也这样。”
付葭怡的声音变得疑惑：“我也是从Shooting刚开始火的那个时代过来的人，这类游戏就是看听觉视力和反应速度的吧，还有局势战术判断和手速之类的，我看网上那些看过你直播的人对你的评价都是不是人。”
“这世道，不是人的家伙教人做人，有意思嗷。”
不是人的家伙：“……”
不是，这个梗怎么就过不去了……
“行了不逗你了。”付葭怡见好就收，停了话头，“具体怎么去他身边看你自己，我不多问了。”
舒宇：“嗯。”
付葭怡：“另外……”
“嗯？”舒宇抬眼。
“……算了，”付葭怡安静了一会儿，“没什么。”
-
过了几天，舒宇在DB的登录界面看到了有关今年第二赛季最后一场比赛的公告。
他好奇地点了进去。
【2027年8月25日，FOG（faithgunpowder）、WL（west lake）和HAZE三个战队将于B市CESC进行线下友谊对抗赛，具体赛制另行通知。】
舒宇觉得自己是吃了上一世不够重视DB赛事的亏，对2027年八月份有没有这场赛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有些郁闷地走回桌子旁边，移动鼠标唤醒电脑，搜索CESC的相关信息。
CESC，全称China E-Sports Center，场馆于新元2014年在B市竣工，迄今为止已经举办了不计其数的国际电子竞技赛事，现场设备效果在C国国内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水平，跟S市2013年落成的SHESC不相上下。
舒宇的视线在屏幕上移动，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他正在做的事曾经发生过。
这次他不用去请教付葭怡，直觉告诉他，曾经某个瞬间，他也是像这样进入浏览器，径直搜索CESC的信息。
如果不出意外，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进入CESC的官方网站去购票。
舒宇还坐在电脑前试图回忆，意外来了。
游戏社区提醒他有人发消息。
【FOG-Rainforest】：小哥哥咱们加个微信呗
【FOG-Rainforest】：你都加那个奈何了
什么叫那个奈何……舒宇哭笑不得地打字回复他。
【Rainstorm】：行，你给我手机号？
【FOG-Rainforest】：你给我吧
舒宇于是把自己的手机号发给他。
不出片刻，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好友申请：【乔雨林】：小哥哥开开门(?′?‵?)Ｉ L???????
好友申请：【乔雨林】：我靠等等，
好友申请：【乔雨林】：我的输入法表情没显示后面那一堆！
舒宇着实也愣了一下，手指点了点把对方加上，思索着安慰：没事，我当没看到。
【乔雨林】：……
FOG战队基地里，乔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怎么看“我当没看到”五个字都不对味。
【rain】：有什么事吗
【乔雨林】：有事，这个月二十五号要在B市举行的友谊对抗赛你看了吗？
【rain】：刚看到通知
接着乔霖发过来一张截图。
舒宇对着上面显示的信息一怔。
那是8月25日B市三个战队友谊对抗赛的电子入场券。
【乔雨林】：比赛的最后有个观众互动挑战赛，你要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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