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ICIDE（1/2）
送走GUN战队主力队员们后，舒宇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沉思良久，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进通讯录。
【rain】：在吗？
几秒后。
【5+1】：？
【5+1】：啊有事吗，我现在有空
舒宇对着付葭怡的微信名看了一会儿，打字。
【rain】：是有问题想问你一下
【rain】：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问为什么取5+1这个名字啊
【5+1】：其实本来想取-+1来着，但是5+1好像比较6
【rain】：……
【5+1】：( ?° ?? ?°)?来吧，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5+1】：打字说不清可以打语音电话
舒宇思考两秒，发起了语音通话。
付葭怡：……
付葭怡接通了电话：“你可真果断……是什么问题想不通啊。”
“我想问一问……大部分自杀的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舒宇握着手机，眼睛无意识地锁定在客厅墙上的液晶电视屏幕上。
付葭怡沉默了一会儿。
她思索着，在舒宇的等待中开口：“有实质性自杀倾向的人的大脑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短期或长期的异常精神状态已经使他们的大脑产生了质变，因此思考方式必然与一般人不同，常态就是思维走进胡同里出不来。”
“之所以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是因为对无法拥有的事物释怀不了，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已经拥有的事物，反复循环这种心理状态，怎么都无法跟自己达成和解。”
舒宇听着她在电话里平静叙述着自杀者绝望的状态，不仅觉得形容非常贴切，还对这种描述出来的状态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么什么会是他无法拥有的事物呢？
付葭怡在电话那端安静了许久，在舒宇反应过来之前她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想了解自杀者的心理？”
舒宇这回沉默了半天。
“如果我说……曾经我想要自杀过，现在忘记自杀的理由了，你能理解吗？”他的目光好像透过了电视的液晶屏幕，看到了那天将近九点时郊区上空的太阳，刺眼又绚烂的光芒仿佛一直未曾在视网膜上消去，留下了灼伤的印记。
付葭怡半天没回应，半晌才用有些低落下去的声音再度开口：“哪怕你跟我说你是个已经死过一次复活重生的人我恐怕都会信，你是个让人有起始信任度的男生。”
舒宇：“如果我说你说的没错呢？”
通话时长过了几十秒，两个人都没再出声。
还是付葭怡先说话了，嗓音稍显干涩：“……那你确实得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一无所有。”
舒宇垂眼，终于将视线落回自己搭在膝盖的手上，无声地扬起嘴角：“谢谢。”
-
李铭昊反戴着黑色棒球帽在街上走着，单单在肩上挎了个黑色款式的登山背包，往来的人群熙攘，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那双深紫色的眼睛，毕竟刘海中分的灿金色短发更吸引视线。
拐了几个街角终于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李铭昊取出蓝牙耳机带上，拿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没过多久电话便接通了，他听到那边的人出声便兴致很高地开了嗓：“副队我到C国了！”
接电话的人沉默了片刻：“你开什么玩笑呢，上面给你发什么国内任务了吗。”
“没有啊，我自己偷偷开飞机飞回来的。”李铭昊笑的开心，似乎对对方的反应感到有意思，“嗨你是不知道，我还被人提醒飞机上不能上网了，差点给电脑关机，幸好反应过来咱们用的飞机又不是一般的民航。”
“在大街上吧，说话小心点。”对面的人有些无奈，“你跑回国内干什么的？那边不用你看着了？”
李铭昊看了一圈四周，继续无畏通话：“没事，这段时间那边没什么动静，我过两天就回去，保准不出事。”
对面的人：“我问你跑来C国干什么。”
“我说见偶像你能理解吗？”李铭昊深沉地问道。
“……”
李铭昊：“啊当然您是我永远的副队兼偶像。”
“别贫，说正经的。”
“我之前跟你提过……就听力和动态视力特别好的那个人，圈名是rain的那位。”李铭昊的表情沉淀下来，变的有些认真，“2024年也就是副队你国内那个战队刚成立的那一年，我在J国遇到了他，他比我小几岁，那时候还是个孩子。”
“观察了这么几年我发现他对于枪械战斗几乎是有种天生的直觉……副队，我觉得……”
“我觉得不行。”对面的人冷声打断了，“当朋友可以，情况不紧急特殊的情况下不准把无关的人牵扯进组织里，这是规定。”
“…………”李铭昊眯着眼沉默片刻，笑了，“没事副队你别担心，只是这个后辈让我觉得前途无量，所以忍不住想多关注一下，我没做出格的事。”
对面：“尽快赶回去，那一帮子人没人管着能上天，下次集训不想负重五十斤多跑五公里的话就自觉点。”
李铭昊：“………………是。”
下午六点。
舒宇刚洗完碗开着电脑在自定义服练枪没过半小时，门被敲响了，然后手机微信来了一条消息。
【耗子】：雨哥！我到你家门口啦！
舒宇拿着手机坐在电脑椅里安静了许久，直到下一条消息又弹出来。
【耗子】：？雨哥你不在家吗
舒宇把手机搁在鼠标旁，起身离开了书房。
打开家门后一个金发紫眼的大男生抬起头来，冲他灿烂地笑起来：“雨哥你在家啊。”
“耗子。”舒宇抱起手臂靠在门边，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有告诉过你我住哪吗。”
于是门外面的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几分钟后。
“耗子，咱们一起打游戏也快三年了，说实话，一直在游戏这方面受你照顾，我是很感激你的，咱们也算是朋友。”舒宇靠在沙发里，语调平静甚至比刚见面时温和不少，“我可以当你是掌握了点黑客技术可以知道我的地址，但你能不能别抱着头蜷在沙发里了，有这么挫败吗。”
“雨哥，你是不知道，”耗子发出了郁闷的声音，“我今天这种失误要是被老大发现了，是会被处理的。”
舒宇：“这不是不知道么，来喝茶。”
耗子在沙发上坐正，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满头金发。
“我记得你不是黑发吗，怎么染成金色了。”舒宇打量着那头颜色张扬的短发。
“嗨，雨哥你是不知道。”耗子岔开着腿大大咧咧靠在沙发背上，“上次咱们在北美打完比赛后有人把我认成你了，硬是揪着不让我走要我跟他打一场，我那个愁啊。”
他一撩自己的金发：“于是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幸好那些人脸盲。”
舒宇：“……”
舒宇喝了口茶：“既然你都能知道我住的地方了，那我知道一下你的名字年龄应该不过分吧？”
耗子愣了一下，挠头：“你这茶不是给我的吗……”
舒宇笑了笑：“想喝什么可以去厨房冰箱里随便挑。”
重生前他跟耗子认识了九年，关系非常奇妙，虽然谁都不知道对方名字……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晓得这家伙知道他多少信息，这一点要推翻。虽然他不知道耗子具体信息，但两人的关系一直靠网络维持着，哪怕是后来那些他足不出户昼夜不分的颓废日子里，耗子也偶尔会联系他一下。
多奇妙的关系，谁都没对谁的生活多近一步，却一直没断掉，目前看来舒宇的功劳不大，一直都靠耗子不定期的冒泡才没成为彼此的陌路人。
“我本名是李铭昊。”耗子拿出手机打出名字递给舒宇，“今年二十二，罗马人。”
“罗马？”舒宇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疑惑地抬头。
李铭昊摆摆手：“不用当回事，我人生的前二十二年只有刚出生的第一年在那度过，后面差不多全世界到处漂了。”
舒宇把手机递回给他：“二十二岁倒确实想不到……你长的太年轻了，看着不像是比我大五岁的样子。”
出生就在罗马的人，总觉得很不一般。
当初好像是在J国遇到的。舒宇快速回忆了一下，彼时好像是个VR展，他在游戏专区报名了枪战体验，结束时拿了那一轮游戏的第一名，领奖品时第二名来跟他搭话。
李铭昊就是第二名。
“唔，认识我的很多人都这么说。”李铭昊挠了挠头，“可能我比较活泼吧。”
舒宇笑着起身：“晚上吃东西了吗，没吃的话来厨房看看，有想吃的菜的话可以给你做，或者你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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