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遥遥（1/2）

含羞半敛眉，凄然间流露出一丝憔悴。

皎白的明雾渡在敖广身上，再看那张微白的脸，莫名有种病态的美。

面对天帝残忍的命令，他羞/耻地咬住下唇，指尖缓慢接近衣扣。

天帝漆黑的眼渐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呼吸重了许多。

“小龙儿，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哑声开口，不出意料地看到敖广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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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宫的寂星寥寥，绵密而灵逸的辉茫淡了，敖广长睫微动，像是谁捧了一弯月光，轻轻抹在他如画的眼睑上。

他拖着遍布红痕的身体，面临天帝跪了下来。

“求陛下...放我龙族三千人的性命。”

俯视着他平淡的眼眸，天帝脸上碎了一道裂痕。

“若朕不肯放呢？”他紧握双拳，冷声质问。

“敖广没有什么...筹码能和陛下交换，仅剩...仅剩这一副残躯，陛下若想要，便尽管拿去吧...”

敖广的声音很轻、很淡然，却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天帝的心上。

筹码...他说，筹码？

方才的水**融，仿佛天边的轻烟浅雾，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龙儿，你竟以为，在朕眼中，你仅是一个筹码么？

“如果朕说，朕要你的心呢？”

天帝沉声询问，期盼着他的回答。

敖广的脸色发白，轻声道:“敖广的心已经死了，死在了离开天庭那日，死在了万丈深渊。”

“不论陛下怎么要，都是要不到的。”

凝望着他空寂的眸，天帝似是遭受到巨大的打击，踉跄的后退几步。

明空星烂，往日歌舞升平的凌霄殿此刻却十分清冷。

敖广跪倒在天帝脚旁，他身上凌乱的红衣，如残星滚滚垂在天边。

风烛影深，落晓星沉，空荡的宝殿内，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天帝眼底充盈了一片血色，他稳住摇晃的身体，又像记起什么似得，急惶惶的翻箱倒柜，最终把那片鎏金色的龙鳞递到敖广面前。

“小龙儿，你看...你送朕的...朕一直珍藏着，想你的时就拿出来看看...”

“朕等你来的这一天，等了三年...”

“难道...难道你就不愿和朕在天宫厮守么？”

高傲的天帝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神情，敖广看的心尖发疼。

但龙鳞上残留的血痕，仿佛在提醒他，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他曾付出过多么惨烈的代价。

他移开双目，哑声道:“那龙鳞，不过是死物罢了...”

每一个字，伴着这句话，呼出的气息，都混了刀割般的疼。

天帝的神情变了，他低头看着掌心里的龙鳞，眼中闪过一丝无措。

龙鳞是龙族视为性命的东西，为何现在，敖广只把它唤做死物。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像被重物狠狠撞击了千百遍。

这一刻的疼，竟比历经九重天劫时还要来的粉身碎骨。

敖广浅弱的呼吸着，他身上满是欢爱时的红痕，面容却异常苍白。

陛下，小龙儿早就把心给了你...

只是你看不到...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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