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哑后（1/2）

玉良昙突然惊醒，祁之韫敛下眼中惊人的冷意，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声音像是缠着一条细蛇，冰冷渗人的同时又有些伪装的温柔，“昙儿这是怎么了？”

玉良昙觉得他十分怪异，撇开他的手，往里坐了坐离他远些，“陛下怎么回来了？”

祁之韫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被撇开的手，没说话倒是盯着玉良昙看了许久，看的玉良昙厌烦，想要出口赶他走，祁之韫才开口回道，“昙儿刚才是梦魇了吗？你宫里的侍从看你梦魇了才叫朕来的。”

玉良昙想起梦里那个人，心里残留着些许惧意，冷冷开口，“并未。”

“可……”

“臣没什么事，陛下不如回去处理政务。”

祁之韫冷呵一声，越发肯定这个人是假的了，“昙儿真是，越发的厌烦朕了呢。”

他一只手托起玉良昙的下巴，嘴里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玉良昙脸上，“你看看自己的脸。”

他不知从哪儿找了把铜镜，放在玉良昙面前，玉良昙瞳孔倏忽瞪大。

怎么会……

他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反应过来却下意识地去看祁之韫，祁之韫诡异的笑着，“怎么了？是不是……”他靠近玉良昙，裹挟着寒意的声音在玉良昙耳边响起，“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

“朕也很惊讶。”祁之韫虽是小声却是声声入耳，他望着眼前纤细的脖颈，覆了一只手上去，“你把朕的昙儿藏到哪儿去了？”

“什么意思？”玉良昙混沌了一下才回道，祁之韫变得十分陌生，他被逼的后退，祁之韫还在步步紧逼。

一只手掐着玉良昙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祁之韫恶狠狠的问道，“朕问你，你把昙儿怎么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

“你不是！”祁之韫疯了一般地打断他，手上力气大的要捏碎他的脖子，“朕知道你不是人，可朕的昙儿是个人，你到底把他藏到哪儿去了？！”

他突然痛苦的抱住头，喃喃道，“昙儿什么都不懂，他不懂事，不通世故，他和你不一样，你不会伤害他，不会伤害他的，对不对？”

祁之韫痛苦的蹲在地上，看起来倒真的像是在恳求他。

玉良昙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自己何时见过这样的陛下啊。

他呆怔了好久才无力说出口，“你那么爱你的昙儿，为什么不愿意救救他？”

他不愿意回忆那些疼得死去活来的往事，祁之韫却非逼得他想，“你说我不是玉良昙吗？”

“你是吗？”祁之韫抬起头看着他，愣愣的，“你和他不一样啊！全都不一样！”

“你呢？你和之前一样吗？”玉良昙身子无力的瘫软着，嘴里质问他，“你说过的，答应过我的！你说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出现在你身边，现在呢？”他声嘶力竭的说着，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才惊觉自己原来真的这般在意，“我快死了，我在血泊里死死挣扎，我拼了命才把皇儿生下了的时候，你呢？你在哪儿！”

“我……”

“你抛弃了之前的誓言，陛下！你把给过我的，全都给了别人。”玉良昙说罢眼里泛起了悔意，“我本不该遇见你，我本来就是妖，瞒着你是我不对，可你就对了吗？你知道我是妖所以厌烦我了？那为什么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把我囿于后宫！”

“我没有”祁之韫下意识解释着，就算不相信他是玉良昙，祁之韫还是解释着，“我没和他做过哪些事，我也没对他好过，给过昙儿的，我再也没有给另过一个人。”

祁之韫冷静了许多，“你说你是昙儿，你怎么证明？”

“我为什么要证明？”玉良昙冷冷得抹抹脸，“陛下信或不信，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他还难受着，原本只是身体难受，祁之韫一番话让他五脏六腑跟着疼，心脏跳得胸腔仿佛要裂开了。

他绕过祁之韫，自己躲到床上躺着，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为什么还有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

是谁在害自己？是莫襄璃吗？

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伤的了自己。

祁之韫觉得这样不好，似乎心里空了一块，他反省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可他亲口承认自己是妖了，昙儿……

昙儿是妖吗？

“你……”他想问些什么，玉良昙躺在床上不动弹了。

身上布满花纹的地方开始开裂，撑得周围的皮肤泛起了血丝，全身是火燎过般的炽痛，暴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红的不像样子，可想而知里面的皮肉是个什么样子。

祁之韫原本还纠结着要不要信他，现在却慌了。

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昙儿？昙儿？”他挪步到床边，被玉良昙滚烫的温度吓得惊慌不已，“你怎么了昙儿，啊，你怎么了……”

“哈……”玉良昙张着嘴呼吸，像条濒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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